「竊密不成,現在還公然找上門來伸手討要。」顧成耀冷聲說,「我看你是活夠了。」
「顧總,當初凌洲車禍入院的事情你還記得吧。」嚴霜燼亮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你想說什麼。」
嚴霜燼:「我想你也一定懷疑過,凌洲的來歷、行蹤、身世。所以才會啟動『凌洲計劃』,只可惜,凌洲背後的謎團已經超過了你的認知範圍,所以你的研究才會停滯不前。」
「現在,有一個很荒唐、但卻是最合理的解釋,你要不要聽一聽?」
顧成耀忽地頓住。隱藏在深海底下的巨大冰山終於緩緩浮出水面。
他似乎,即將觸及到一切的答案。
「凌洲不屬於我們的世界——或者說,我們從一開始就跟凌洲是兩個世界的人。」
嚴霜燼單刀直入,「所以,在你的世界裡凌洲出車禍,在我的世界裡凌洲被追債的人襲擊——而在時鈺的世界裡,凌洲是被他的死對頭綁票。」
「而這些,都發生在同一時間。」嚴霜燼握緊了拳頭,「顧成耀,我需要你馬上公開你手頭所有的資料。」
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確切的、真實的答案。
可真相卻比嚴霜燼預想得要更加殘忍。
即使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看見『凌洲計劃』的全部資料後,他還是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比戀人移情別戀更殘忍的是什麼?
是他從一開始,就從來沒有交付過真心。
看著凌洲在自己和顧成耀高度之間重合的時間軌跡,嚴霜燼忽地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怪不得,凌洲會莫明消失一年。
怪不得,他總是一副遊離世界之外的模樣。
原來,他嚴霜燼從一開始就只是凌洲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顧成耀似乎很平靜地接受了一切。
他靠在椅背上,靜靜看著凌洲送給自己的藍色沙漏。
時間流逝,卻又周而復始。
一切,不過都是凌洲穿梭在不同世界的遊戲罷了。
嚴霜燼抹了把臉,啞聲說:「現在,你明白凌洲無端端冒出來的『大哥』、『老師』了麼。」
那些人不,應該是他們所有人,都是不同世界的棋子。被凌洲戲耍、玩弄,而後又隨手拋棄。
「目的。」顧成耀終於開口。
嚴霜燼:「目的?他喜歡玩兒,你第一天才知道?」
「他是喜歡玩兒,可他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顧成耀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情緒掩藏得很好。
他冷靜地說:「時鈺那樣的人,凌洲都要去招惹的話——那他的目的就不可能是玩玩而已。」
嚴霜燼頓了頓,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任務」
當兩個高智商的人坐下來分析問題的時候,答案來得異常迅速。
顧成耀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需要穿行在不同宇宙的任務。」他忽地苦笑一聲,「想必,你我都只是他任務的一環。」
「夠了,別再說了。」嚴霜燼深深吸了口氣。
他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
嚴霜燼起身,「既然我們都是他任務的物件,想必,對於他來說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既然如此,那就靜觀其變吧。」嚴霜燼說完,一刻也不想多留。
顧成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緩緩將手上的戒指摘下來,握在了掌心。
如果說,凌洲是為了任務而來。
那麼,什麼樣的誘惑能讓凌洲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呢。
顧成耀苦澀地想,想必,是凌洲無法抗拒的條件吧
在一片昏暗中,顧成耀閉上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