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我,轉過身去,憤怒道:“別同情我!我討厭同情!”
說著,他氣憤離去,甚至於拿浴室的房門出氣,轉身時狠狠一腳踢爛了玻璃門。
“嘩啦”一聲,玻璃碎了滿地。
這男人的怒火竟這般大,他忘記不了莊青夏,全然不顧做為她替身的我的感受。
望著那道背影,我的鼻血與淚水一併往外流了。替身終歸是替身,稍微惹怒他,即使我再怎麼順從他,他終還是要拿我出氣。到底把我當成什麼?發洩怒火的出氣筒?
當我的鼻血止住,小心翼翼躲過玻璃時走出房時,卻見他倚在沙發上,又望著窗外了,不停地抽菸。一旦心煩,他便狠吸菸,不一會,地上便滿滿的菸頭。
感覺到我立在他的身後,他自嘲地問一句:“我已經在試著忘記她了,為什麼你還要去開啟那道房門,挑起我的記憶?”
我一愣,然後無比平靜地問“你還愛著她,即使我不去揭穿這個事實,你照樣不好過。”
“我的事不要你來管!”他冷哼:“你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你沒有資格來教我怎麼做。”
“我早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去幹涉你的做法。”我應一聲。轉身:“明天回國吧,這個蜜月即是多餘,又何必還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他倏地回頭,狠瞪著我:“你一開始就不樂意來蜜月是不是?”
我無懼地回視他,把責任推回他的身上:“是你逼著我來的!”
“還是你想立即回國,去見你的舊情人?”他簡直無理取鬧,無中生有。
“借用古語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詞,隨你怎麼想。”我轉身,不願與他爭下去。
“你站住!”他突然怒斥:“我再重申一次,這輩子我若不放手,你就是我的!你最好記住這事!”
我瞠大著眼,回頭,不可置信瞪著他,竭斯底裡“你怎麼可以這樣背信棄義?白紙黑色不是寫得很清楚,一旦我嫁給你,而你奪得一切,就放我走的,你怎麼可以又言而無信?”
“對別人我可以講信用,但是對你,我不願意!”他話中有話,我聽不明白,什麼叫不願意?不願放我走?為什麼?
他挑了挑眉:“不是要回國嗎?行!明天就回去!我會讓你看看你的舊情人還有凌天怎麼慘的!”
我一驚,脫口而出:“你簡直是個瘋子,一碰到莊青夏這三個字,就喪失理智,我建議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他眯起眼,“你說什麼?暗指我神經病?”
“這話是你自己說的!”我憤怒轉身,蹬蹬蹬衝上樓。
這個蜜月真的不快樂……
很不快樂!
——
t市,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下了飛機,我與段焰仍在冷戰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回去的行李,仍是我一人搬下飛機的,瞪著那道背影,我一張嘴不停地揹著他罵人。
他好自在啊,就提著他的公文包和筆記本,真夠享受。如今,我發現自己真的是他的女傭,純粹打雜的,行李還真是重,搬上搬下,我的手心真起水泡了。
心裡面碎碎念,恨不能段柔馬上出來幫我出這口惡氣的。回國之前,我偷偷給段柔打了電話,告訴她回國的班機,順便再小“告密”。
與段焰一前一後出了接機室,果然看見段柔等在外面。
段焰的眼睛果然雪亮,也許也因母子連心,段焰一眼就看見了自己深愛的母親。他徑直向段柔走去,叫了一句“媽?你怎麼來接機了?”
段柔的視線越過他,直直落在我身上,一看見我拉著的行李,知道他的兒子虐待媳婦,臉色立馬黑了,開口第一句就責怪:“焰,你怎麼可以讓小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