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便開始閉眼睡覺,韓崢一路上也沉默不說話,一言不發地開著車,路過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粥鋪,下車提了一袋早點回來。
韓崢重新上車的時候,周商商已經醒來,韓崢把早餐擱在車前頭,看了眼周商商:“就快到了,等到我住的地方再好好補一覺。”
周商商點點頭,神色疲倦。
韓崢看著周商商欲言又止,不過還是什麼也沒問,轉回頭繼續開車。
周商商跟著韓崢來到他的公寓,進門換鞋的時候,韓崢將一雙男式的皮質拖鞋放在她的前方,周商商沒立馬換鞋,而是站著不動,韓崢蹲著身子抬頭看她。
周商商和韓崢對視了眼,開口道:“韓崢,我離婚了。”
韓崢猛地一怔,臉上神色先是一閃而過的不置信,夾著那麼點歡喜,還有些不解和心疼。
他蹲著身子仰頭看周商商,整個人好像被這個突然的訊息震驚到失了魂,然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一股純粹的喜悅從腳底升起然後一直往上衝,繞著他的心臟,轉了兩圈,然後往他大腦衝去。
“商商,我真的很高興你能來找我。”韓崢慢慢站起身,一米八幾的個子即使微微彎著腰也比周商商高出半個頭,他雙手放在她的肩膀,手有些剋制不住的微顫,平靜了會心情,他問周商商:“先休息還是吃早飯?”
“我想先睡會。”周商商說,然後低頭換鞋。
“好。”韓崢說,然後把周商商領到自己的臥室,“不介意睡我的床吧。”
“沒什麼關係。”周商商爬到床上,韓崢立在臥室看了會,然後走出房間,關上門。
周商商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爬起來時已經快中午,走出房間,韓崢已經不在家。
客廳茶几上放著一套換洗衣服,還有一些新買的生活用品。
周商商用韓崢的衛生間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走到餐廳,餐桌上除了早點還有一沓錢和一張紙條,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了一排字。
“我先去上班,晚上6點回,中飯和晚飯會有人來送餐。”
——韓崢,9。11早留
周商商在韓崢家找不到吹風機,只能用幹毛淨擦發,擦好頭髮,拿出包裡的手機,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她把手機扔在一邊,過了會,還是拿出充電器走到客廳牆角的插座給手機充電。
她蹲著身子開機,這智慧機還是蘇寅正給她買的,說是給她解悶,周商商抱著膝蓋,她從蘇寅正拿來上億的賠償金,怎麼還是那麼心有不甘。
手機一開機,裡面好幾條來電提醒簡訊,其中有一條是蘇寅正的來電提醒,離婚後24小時,他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韓崢今天真的沒什麼心思工作,簽了兩份局裡人員調動申請表,然後發了幾封檔案給北京的老爺子。
韓崢覺得自己的心境有些難以形容,一下子是感到十萬里長徵終於有了那麼點盼頭,一下子又掉入無邊無際裡大網裡。
他沒有放棄的打算,但頭一次感到那麼沒信心。
周商商和蘇寅正十四年,十四年的感情,不管以什麼形式收尾,十四年不止是個數字概念,裡面的時光和回憶卻是如何也磨滅不了的,而其中的起伏和情長,他還算半個見證人。
但是他想,即使他現在沒有半分把握去抗衡這十四年,他還是要義無反顧地把握住這段感情。
一輩子很長不是嗎?他要身體健康,他要長命百歲,他要用他的十四年,二十四年,甚至三十四年六十四年去抗衡蘇寅正的十四年。
他佔不了先機,就拼個持之不懈,他不是一向善於長跑嗎?
韓崢今天還是提早下班了,在路上的時候給周商商撥了個電話,這次沒讓他等多久電話便接通了,聽筒裡除了周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