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傅龍城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來,小時候太后曾請得奇人為子庭和自己批命。奇人曾說子庭二十得子。自己則十五有子。如今自己已年近三十,尚無妻室,自然是不準了。看子庭現在的樣子,二十有子更是不可能的。可那位奇人乃是段家太廟中的長輩,批命向來精準,為何單單這麼大的事情竟會批不準呢。奇人也曾說過,子庭二十會有大劫,不過有驚無險,後福無窮,難道指的是他與梅小姐的事情嗎。
傅龍壁看大哥默不做聲,不由十分焦急,以為子庭的話觸怒了大哥,只怕會重責子庭,想起在翠竹軒涼亭上,大哥說起要打斷子庭腿的話,更是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欠身道:“大哥,子庭他一時糊塗……”
傅龍城輕揮了下,阻止傅龍壁再說,站起身來,緩步走到子庭身側。
子庭是一時激憤,說出那些話來,見大哥沉默不語,已經暗暗覺得後怕,見傅龍城走了過來,以為大哥要親自出手教訓,嚇得身子簌簌發抖,卻是不敢閃避。傅龍壁和傅龍晴也焦灼萬分,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可是傅龍城卻並未出手,目注牆上大大的錯字,沉聲道:“你是在以死相逼嗎?”
“子庭……不敢。”子庭在傅龍城冷峻的目光下,垂下頭去。
“掌嘴,十七下,你自己打。”傅龍城冷冷地吩咐。剛才子庭的話,正好是十七個字。
子庭咬了下嘴唇,抬手用力向自己雙頰打去,“啪”“啪”的聲音,在安靜的石洞中聽來分外驚心。
十七下打完,子庭的臉已經腫得老高。好不容易恢復原貌的臉,又變形了。
“若你再敢口出悖逆之言,說一字,則罰十下,你記住了嗎?”傅龍城的心就像是鐵鑄的一樣。
“大哥,子庭他還年輕,不知輕重,請大哥原諒他這一次吧。”傅龍壁再次躬身為子庭求情。
子庭垂首稱是。心裡的一塊大石落了地,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傅龍壁和傅龍晴也鬆了口氣。
“你每日將法華經譽寫十遍,免你胡思亂想。”吩咐完畢,傅龍城再不看子庭,轉身走了。傅龍晴隨在大哥身後,傅龍壁讓過一側,躬身相送。待傅龍城的腳步聲消失在石道盡頭,傅龍壁才暗籲一口氣道:“你起來吧。”
子庭原以為此番大哥前來,自己免不了又要好好挨一頓飽打,哪知大哥竟這樣走了,也是暗地裡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二哥一向疼他,卻是一點不怕。聽了二哥的吩咐,口裡應是,便想站起,哪知道跪得腿發麻,無法起身,就趁勢坐在地上,將腿緩緩伸直,用手不斷揉搓:“多謝二哥替我求情。”
傅龍壁看著他嘆了口氣,將那蒲團拿了,給子庭一個,自己也坐在他旁邊,替他推宮過血。“擦擦。”龍壁將一塊潔淨的絹帕遞給子庭,子庭接過來,輕輕擦掉嘴邊的血跡,觸到傷處,痛得他哆嗦。
“你的脾氣還是這樣倔強。此事既然身不由己,你就乖乖聽話,還可少受些皮肉之苦。”龍壁無可奈何地說。
“二哥,不是子庭想要悖逆妄言,只是,若讓我離開香兒,我怕是真的不能活了。”子庭的心痛得都揪起來。
“胡說。”傅龍壁斥道:“你以為死是很容易的事嗎?”
子庭垂頭不語。傅龍壁嘆了口氣:“梅小姐如今仍在傅家休養,留得青山在,總有機會。”
子庭聽得眼睛一亮:“二哥,你難道有什麼好辦法嗎?”
傅龍壁見了子庭殷切模樣,狠下心道:“你想去哪裡,這事姑媽心意堅決,哪有什麼餘地。”
子庭垂首道:“母后一定還在生我的氣,都是我不好,惹她老人家傷心了。”
“你既然知道,就好好認錯,順了姑媽的心意,不要說那些賭氣的話。此事大哥已經一忍再忍,你不要再觸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