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
但是孫櫻全部槓龜。
孫櫻決定大學畢業後,在臺南的報社工作。
畢業典禮那天,我在成功湖畔碰到正和家人拍照的孫櫻。
孫櫻拉我過去一起合照,拍完照片後,她說:
〃明菁,很好。你也,不錯。緣份,難求。要懂,珍惜。〃
我終於知道孫櫻所說的〃珍惜〃是什麼意思。
當初她也是這樣跟明菁說的吧。
孫櫻說得對,像明菁這樣的女孩子,我是應該好好珍惜。
我也一直試著努力珍惜。
如果不是後來出現了荃的話。
我像是咖啡豆,隨時有粉身的準備
我像是咖啡豆,隨時有粉身的準備
親愛的你,請將我磨碎
我滿溢的淚,會蒸餾出滾燙的水
再將我的思念溶解,化為少許糖味
盛裝一杯咖啡
陪你度過,每個不眠的夜
臺中到了,這是荃的家鄉。
荃現在會在臺中嗎?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右肩又感到一陣抽痛。
因為我想到了荃。
我的右肩自從受傷後,一直沒有完全復原。
只要寫字久了,或是提太重的東西,都會隱隱作痛。
還有,如果想到了荃,就會覺得對不起明菁抽搐的背。
於是右肩也會跟著疼痛。
看到第七根菸上寫的咖啡,讓我突然很想喝杯熱咖啡。
可是現在是在火車上啊,到哪找熱咖啡呢?
而只要開水一衝就可飲用的三合一速泡咖啡,對我來說,跟普通的飲料並無差別。
我是在喝咖啡喝得最兇的時候,認識荃。
大約是在研二下學期,趕畢業論文最忙碌的那陣子。
那時一進到研究室,第一件事便是磨咖啡豆、加水、煮咖啡。
每天起碼得煮兩杯咖啡,沒有一天例外。
沒有喝咖啡的日子,就像穿皮鞋沒穿襪子,怪怪的。
這種喝咖啡的習慣,持續了三年。
直到去年七月來到臺北工作時,才算完全戒掉。
今年初看到痞子蔡寫的《愛爾蘭咖啡》,又勾起我喝咖啡的慾望。
寫封E…mail問他,他回信說他是在臺南喝到愛爾蘭咖啡,
而非在小說中所描述的臺北。
他也強調,只要是道地的愛爾蘭咖啡,在哪喝都是一樣的。
愛爾蘭咖啡既然崇尚自由,自然不會限制該在哪種咖啡館品嚐。
他在信尾附加了一段話,他說愛爾蘭咖啡對他而言,是有意義的。
但對別人來說,可能就只是一種咖啡而已,沒什麼了不起。
與其想喝屬於別人的愛爾蘭咖啡,不如尋找屬於自己的珍珠奶茶,或是可口可樂也行。
就像是明菁送我的那株檞寄生一樣,對我來說意義重大。
但在別人眼裡,可能只是一根金黃色的枯枝而已。
明菁說得沒錯,離開寄主的檞寄生,枯掉的樹枝會逐漸變成金黃色。
我想,那時剛到臺北的我,大概就是一根枯掉的檞寄生枝吧。
別人找的是飲料,我找的,卻是新的寄主植物。
可是對於已經枯掉的檞寄生而言,即使再找到新的寄主,也是沒意義的。
從臺北到臺中,我已經坐了二個小時又四十五分鐘的火車。
應該不能說是〃坐〃,因為我一直是站著或蹲著。
很累。
只是我不知道這種累,是因為坐車?
還是因為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