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擔心……咳咳,小的失言小的失言。”
“罷了罷了,”李公公所說的擔心之人,安天仁也清楚是指王恩益,揮了揮手,“便這麼辦罷,走走走,起駕芳容殿,朕要去尋夢姑。”
“小的省得。”
李公公帶著安天仁往外頭而去,卻在行至一偏僻角落時同不遠處而來的王恩益碰了個面。
此時王恩益正同身側的另一官員在低聲談話,目光分毫都未納入安天仁的身影,一心專注於談天之上,邊談著他的眉頭也邊往中心凝去。
行來的步伐由遠及近,安天仁漸而聽清了王恩益倆人的對話。
“嘖,這晏王妃也忒膽大了,竟然公然拿匕首來傷害當朝命官,未免也太仗勢欺人,簡直不將聖上放在眼底。”
“可不是麼,王大人,李桀他被嚇得驚了魂,今日都告了病,在家不出了。”
“告病?不過是驚嚇一場,這也太不中用了!”
“王大人您有所不知,昨日裡李桀還同我說,當時情況危急,他險些喪了命,還是晏王及時趕來救了他一命,為此晏王還被晏王妃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血流如注。”
“笑話,晏王何許人也,也能讓晏王妃嚇著,莫不是李桀騙你的罷。”
“王大人,這李桀騙我,他也沒啥好處不是。”
“怎沒好處,瞧,今兒個告假不來,不便是好處了麼。”
“這……似乎倒也不錯。誒,不過我聽聞昨日裡晏王妃入了宮,現今被留宮中,這又是何況?”
“誰人知曉呢,早上方傷了朝廷命官,午時便出現在了宮中,這事情如此之巧,呵……咦,啊,皇上!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倆人齊聲道禮,一揖到地。
安天仁臉上已經盛滿了怒意,唰唰唰地從眼底溢了出來。李桀私下尋晏王妃,晏王妃傷人,李桀故意告假,晏王妃進宮來尋夢容……每一樣,都可會為他的怒意澆上一把火。
厚重的低氣壓從大氣中順入心底,連王恩益這一從容之人,都禁不住地發汗打顫,臉色微變。
“皇上?”李公公側首看向步攆上的人,輕聲提問了一句。方才一聽聞王恩益的聲音,安天仁便喚人停下了步攆,安靜地聆聽,直至王恩益行到自己面前道禮,他都未發一言。
安天仁牙關緊咬面色陰沉,臉上漏出幾分薄怒,強汲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壓下陰霾,指著王恩益就問:“愛卿,你們方才所說的究竟是何事?” 邊問著,邊下了步攆,同王恩益面對面而站。
王恩益眼珠子溜了一圈,不著痕跡地同身側的官員對視一眼,你一眼我一語地便將事情誇大而言,末了,還多添一句,道自己並非李桀,具體其中發生何事,也只有李桀得知。
安天仁的神情陰沉得將要翻雲覆雨,揮手將王恩益屏退,再讓人喚李桀進宮,欲問清昨日早上究竟發生何事。
李桀受驚,匆匆趕來,在即將進君舒殿時,正同退下的王恩益打了一個照面,王恩益嘴角噙笑,淡然地在他耳邊落了一聲:“若想活命,便嫁禍於李公公。”
李桀聽得不明所以,再欲詢問時,王恩益已經含著自得的笑容,背過他離去。
李桀頭皮狠狠一麻,忽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打了一個寒顫,繼續硬著頭皮往往君舒殿而去。一入殿中,李桀便是跪下行了好大一個禮,諂笑著抬起頭來,卻對上了安天仁陰鷙的面容。
安天仁一拍椅子扶手,質問李桀昨日一早為何會去尋晏王妃。
李桀心頭一跳,思及方才王恩益所叮囑之事,料想這王恩益也不敢害自己,遂將頭一低再低,不時挑起不明的目光掃向一旁佇立的李公公,明裡暗裡都在暗示著安天仁將李公公屏退。
安天仁收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