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搞清楚狀況,走到彥卿身後跪了下來,一連向彥卿磕了三個頭。
彥卿沒停下手上的事兒,也沒轉頭,就看著綺兒映在鏡子裡的影子,“你還想死?”
綺兒微頷首,沒站起來,還是那樣唯唯諾諾卻明顯心裡有數地道,“綺兒該死。”
彥卿對她這話的反應倒是沒有多大,一邊兒怨念地拆著那支不知道繞了幾綹頭髮的釵,一邊拉家常似地道,“辦砸個事兒就讓你怕成這樣,你那主子估計不是什麼好貨色吧?”
綺兒抬頭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到底沒說話。
彥卿繼續碎碎念,“反正據我發現,至今為止想算計王爺的就沒一個好東西,皇帝,皇后,王妃,公主,凌辰……大皇子就不說他什麼了,死者為大,他幹了些什麼好事兒自己心裡清楚。”
綺兒還是抿嘴不說話。
彥卿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比我瞭解你主子,我要是冤枉了他你就吱一聲啊,省得我錯怪人家。”
綺兒猶豫了一下,道,“主子……沒有那麼壞。”
“是嗎……”彥卿成功解決了一個釵子,又鍥而不捨地對付下一個,“那他至少是要幹虧心事兒,不然用不著這麼偷偷摸摸的。”
綺兒埋頭小聲道,“主子不是那樣的人……”
彥卿笑著搖頭,“不用給你主子打辯護了,我現在對他沒啥興趣……我倒是想問你件事兒,我記得你原來跟我說過,你是賣身葬母的時候被王妃買到王府來的,現在看著這個說法應該不成立了,你要是不那麼急著去死就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被你主子送進王府的吧,我也好提醒王爺設個防,免得以後再有別人用一樣的路數算計他。”
這個問題還是在綺兒的意料之外,但想想又覺得合情合理,也就點了點頭,“四年前我在市集賣身葬母,那時我年紀小,身子也瘦弱,跪了一天都沒人理。主子白天在我面前經過的時候也沒看我一眼,太陽落山時候又在我面前經過,就把我買回去了。”
彥卿還真跟聽故事似的,漫不經心又像是饒有興致地問,“別人都不買,他幹嘛要買啊?”
綺兒猶豫了一下,慢慢地道,“主子說他剛搬了家,缺人手,問我願不願意去……主子是好人。”
彥卿點點頭表示同意,鼓勵她繼續往下說。
“之後我就一直在主子家,一邊伺候主子一邊學東西,主子待我如親妹……”綺兒像是突然意識到說多了無關的話,忙硬生生拐回正題上,“後來主子問我願不願幫他辦事,我想報主子的恩,就答應了。”
綺兒見彥卿並沒太大反應,只想著少說少錯,就把後事一語模糊過去了,“我按主子的吩咐,像原來那次一樣在市集賣身葬母,王妃娘娘就把我買了回來。”
彥卿偏偏就對這句模糊之詞有了興趣,“他就不怕別人搶在王妃前面先買了你?”
綺兒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我得了主子的訊息後才擺出牌子,擺好了王妃娘娘正好來到。”
彥卿理工女的較真兒脾氣上來,還是不肯讓這個模糊點就此過關,“就算別人來不及買你,他怎麼知道王妃就一定會買你啊?”
這個問題好像比前一個更讓她為難,“主子……主子對王妃娘娘頗為了解,知道王妃娘娘在那時急需背景乾淨無所依靠的僕婢。”
一個姑娘家淪落到賣身葬母的地步了,那肯定是無依無靠到極致了。彥卿點點頭表示就此放過這個模糊點接受這個說法了,把頭髮上最後一根簪子拔掉,揉了揉頭髮,重新用那根女婢專用木簪把所有頭髮一把擰起來,終於從鏡前轉過身來看向跪在她身後的綺兒,“好了,我沒啥事兒了,不過你如果真的要死,我還是建議你先回去看看你的主子。”
綺兒頷首,“綺兒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