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這般模樣。
“先生說笑了。”衡清苦笑。“這一關,可不是嘉自己過的。”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衡清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下來:“雙腿殘疾,躺在床上的時候,嘉一度曾萌發死志。”
談起遇到容白之前的事情,衡清的語氣好像說的是別的人一般:“那時,躺在床上的嘉被小白一句點醒。若是真想死,便自己動手,不過,那般死得毫無意義。”
賀庭先生長嘆一聲。
“不過,嘉也是怕死的。饒是小白那般說,嘉依舊不敢自己動手了結自己,後來便是小白一直照顧至今。”說起容白,衡清的語氣裡都是滿意和喜悅。
“你這孩子實心眼。”賀庭先生帶著衡清好幾年,自然知道,衡清這表現代表了什麼:“你可知道,你對她是何種感情。莫要被自己騙了。”
愛情跟感激之情是不一樣的。若是衡清將自己對那姑娘的感激當做了愛情,恐怕兩個人都得後悔一輩子。
“小白對嘉,嘉不清楚。但是嘉對小白,卻早就不是感激之情了。”衡清搖搖頭,否定了賀庭先生的猜測:“小白,不需要誰對她的感激。”
衡清知道,無論自己那悸動的感情還是其他人跟容白的交際,對於容白來說,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如今的容白,還像風。想要走的遠一點,飛得高一些。
賀庭先生長嘆一聲,端起茶碗,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嚥了下去:“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你那妻子,若是一直這般籍籍無名還好,若是以後,被他人發現才能,恐怕,就不屬於你了。”
自己的學生有多優秀,賀庭先生是知道的。若是衡清沒用一些,那女子走遠了,也就罷了。可是,衡清若是雙腿還在,怎麼可能不能抓住她。
說到底,都是那場事故惹的禍。
“先生,嘉打算從商。”衡清忽然開口,這答案讓賀庭先生差點摔倒在地。
“從商?你瘋了!”賀庭先生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最看重的學生,居然有這般離譜的想法。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賤的人。
“學生沒有瘋。”衡清換了個稱呼:“小白想要遊歷,缺的是錢。學生能做的,如今做不了,唯一能學的,也只有經商了。更何況,如今臨江隱隱成為另一個繁榮中心,其中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商業。”
“衡清,商為左道。”賀庭先生有些恨鐵不成鋼。
“先生可想過,若是沒有商業,這個世界將城什麼樣子。”衡清沒有反駁而是丟擲了個假命題:“重農抑商,不過是之前大雍發展的需要而已。可是,如今大雍,有兩大糧倉,糧食價格一降再降。若是沒有旱災水澇,根本不會出現缺糧問題。”
賀庭先生不由自主的點頭。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可是,這跟商人有什麼關係?
“先生可知,若是建立穩定的商道,便可更加容易調配資源。”資源這個詞是從容白那邊學過來的,至於建立商路,則是溫婉的建議。
“若將大雍看做一個人,那麼,若有足夠多的商陸,便像人打通經脈一般。無論什麼時候,哪邊有大問題,都能第一時間解決。”
“衡清,你這心,有點大啊。”不得不說,這種設想確實讓人嚮往。可是,這攤子鋪得太大了,若是沒有朝廷支撐,可以說就是一個笑話。
“先生若是有時間,帶上師母,去臨江縣看一看便知。”衡清淡定的拋了個誘餌。
賀庭先生一愣,然後忽然拍了一下衡清的肩膀:“你小子,比以前可無良多了,居然敢下套子給我?”
“不過,你可知道,這事情到底多難?”賀庭先生頓了頓:“想要完成這件事情,你得有無數的人才,有無數的金錢。”
說完,上下打量了衡清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