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也準備扶謝孤棠回房休息,雖然不情願不想承認,可四周飛來的目光讓他明白十有大家都把他當了謝孤棠的僕人。
他就是這麼不起眼的存在。
而英雄正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渾身癱軟如爛泥,上一次扶喝醉之人還是在杏侯府,轉眼之間便來了這太湖裘家,而終究,哪裡都不是他的家。
他一邊擰乾毛巾為謝孤棠擦拭額頭一邊苦笑道:“你真的當我是兄弟嗎”
話音未落,一股酒氣撲鼻,躺在床上的謝孤棠猛地大力將夏小雨往身上拉去,夏小雨驚慌失措下跌在謝孤棠胸膛上,“撲通撲通”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凌亂了節奏,越來越急躁。
剎那間憶起床上唇齒纏綿那一幕,夏小雨不禁害怕起來,仗著酒氣這謝孤棠難道又要犯病二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依偎在一起,正當夏小雨準備站起來之時,一隻手摩挲到了他後頸之上“我冷好冷”謝孤棠閉著眸子,並指菱唇若染血塗朱,微闔的長睫濃密纖長淡掃著玉面。
倒真是個五官精緻的妙人,夏小雨不禁喟然長嘆,左手撫到額頭上摸到了自己那狹長醜陋的長疤,這是雲泥之別啊,一種不由自主地情愫在內心悄然醞釀,明明都是男人,明明就不該有非分之想,這剎那間的意亂情迷到底是怎麼回事
“冷”夏小雨掙扎地坐起來準備給謝孤棠蓋被子,可他越是掙扎,謝孤棠就越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桎梏著他不讓他動彈一下。
“乖我起來給你蓋被子”夏小雨忽然不由自主地說了一聲“乖”,他記得他那個早死的娘一到沒轍的時候便會說“乖”,他情急之下便也如此喊了一聲。
“娘別走,別丟下棠兒一個人”謝孤棠已經夢遊太虛。
夏小雨這下慌了神,他可真是給面子,這兄弟也做了,僕人也做了,妻子情人似乎也做了,現在居然還當起了媽,他無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躺著的英俊男子竟然將白皙皓腕搭上了他的手背。
那是一雙握刀的手,虎口處佈滿厚繭,然而手背上卻凝脂如玉,微微敞開的衣領顯露出他修長的雪頸,夏小雨忽然覺得此人亦剛亦柔,刀不同於劍,橫刀立馬之人總是縱橫在大漠上,風霜雨雪渾不顧,然而佩劍的公子卻大多沽名釣譽。
謝孤棠有一股凌烈地英氣,更準確說是殺氣,就算封刀隱沒也無法藏於尋常人家,也掩不住鋒芒畢露。
猛然想起一句話“刀要藏而不露。”
而謝孤棠的刀,刀刃雪亮,似乎從來都不想沉寂在暗處。
一燈如豆,月影清輝傾斜入屋,滿地流霜,亮白如晝,夏小雨轉身的剎那忽然發現窗欞上閃過一個鬼影,那漆黑的影子影影綽綽地映在窗子上,煞為詭異。
“誰”殘劍也是劍,夏小雨警惕地提劍躍出門外,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抬眸一笑,夜裡的風月便似他一人獨享,微微吊梢地桃花眼裡藏著熟悉的玩世不恭。
他媽的,大半夜又出來裝鬼,此地是太湖裘家勢力範圍,難道他王良琊還想翻天不成
“公子有何貴幹”夏小雨言下之意是你大半夜沒事出來鬼晃是又發酒瘋了
“小雨,跟我回去”
“我”夏小雨一拍腦門想雖然是沒有賣身契可也不至於一路死命追著跟討債一般吧若真是生氣倒還不如打一架來得爽快,難不成這王良琊喜歡用懷柔政策
“小雨”謝孤棠喚了一聲,看來他酒有點兒醒了。
“哎我馬上來”
“我可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