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王東海為弟子,那王掌櫃怎麼說?你該不會不敢打賭了?”
“有什麼不敢打賭的?”
王啟年不以為然道:“我兒如果真的美夢成真,別說請一次,就是請三次,我也心甘情願,就只怕這是一場虛驚,耍我們父子二人。”
兩人擊掌為誓,那些讀人心中大喜,無論誰贏,今天中午的飯局都有了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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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吵得沸沸揚揚,陳小九卻躲在屋中,與崔遠山悠哉的品味著人生,他並沒有單刀直入的向崔遠山說出此行的目的,而是與崔遠山討論起了法。
取過文房四寶,揮毫潑墨,寫了一副詞:“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筆走龍蛇,大氣凜然。
“好字!好字!”崔遠山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讚歎不絕,愛不釋手,仔細端詳著這八個大字,臉上露出了無奈、玩味的笑容。
陳小九知道崔遠山是個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不需要指出太多,他笑了笑:“崔大家學究天人,以為這八個大字、然否?”
崔遠山無奈的笑了笑:“凡是無絕對!小九啊,你這是再為難我!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刁鑽的人,但是我的名聲,我還是很愛惜的。”
“迄今為止,我的學生我全部考中了秀才,可是這個……這個王東海……哎……”
陳小九道:“崔大家,完璧非正道,殘缺才是美!你若是收了王東海,圓了痴人一個美夢,便是勝造七級浮屠,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積德的呢?”
崔遠山哈哈大笑:“小九,你這張利嘴,讓我無法拒絕!”
陳小九笑了笑:“即使我沒有任何理由,我想崔大家也不會拒絕我。咱們可是忘年之交呀……”
崔遠山重重的點了點頭,“小九,你還是是我的大恩人!”
兩人天南地北聊了幾句,崔遠山便穿著整齊,與陳小九一同直奔大門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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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父子俱都抬著頭,看著頭頂的日頭,堪堪快到了午時,可急壞了王東海,也氣壞了王啟年,原來這陳小九,真的是在騙人?
所有看熱鬧的讀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不是因為一頓酒宴的緣故,而是因為陳小九終於失言了,這對於習慣創造奇蹟的陳小九來說,是最大的悲哀。
一旦陳小九失言,所有人都會銘記這一刻。
王東海近乎絕望了,跪在地上,一臉哀傷的看著太陽臉上有著不甘的淚水。
王啟年看著兒子那傷心地模樣,心中哀其不幸、有怒其不爭,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怨恨道:“我早就說過,陳小九就是在耍你,你偏偏還要信他的?你以為他是神嗎?崔遠山那個老頑固,也豈是一個年輕後生可以說服的?”
頓了一下,又含著敵意,看著鍾越、崔遠山一眼,拉著王東海的胳膊,哀傷道:“走!跟爹回家,從今天開始,你便死了這個念頭。”
王東海眼巴巴的望著璀璨的太陽,心中流淚,就是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
忽見從院子中走出兩個人來,一老一少,正是崔遠山與陳小九!
頓時,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心懷激動之情,等著看崔遠山到底會不會收王東海為弟子。
王啟年驚呆了,他可真沒想到崔遠山會走出來,不過,他心中固執地以為,崔遠山只不過是要親自拒絕王東海,從此絕了他的念頭而已。
崔遠山精神矍鑠,邁著四方步,走到王東海面前,虛扶了王東海一下,笑了笑道:“持之以恆、誠意懇切,天下的讀人,當學習這種金石為開的精神,王東海,我收你做徒弟。”
啊?
收我做徒弟?
王東海喜極而泣,用力的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