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抽手,甩開雅倩的手,道“雅倩,不要再胡鬧,便是我脾氣再好,也是有個限度的。”
綠茵上前拉住雅倩,道:“雅倩小姐,您不要胡鬧了,她就是公主。”
舒錦上前,扶住雅倩的手腕,微笑著道:“雅倩小姐,我送您出去吧。”
“你不是舒錦!!”雅倩氣得大叫,被舒錦和兩個婢女拉著往外走。
舒錦抓住雅倩的手,笑著,低聲道:“雅倩,即使全世界都知道我不是公主,那又如何,你能怎麼證明呢?唐少軒會相信你嗎?皇上會相信你嗎?沒有人會相信你。”她說著,冷冷的甩開雅倩的手,停下,吩咐一旁的婢女,“送雅倩小姐出去。”
“我會證明的,我會扒開你的假面的。”雅倩狠狠的發誓,被拉出府去。
望著雅倩出門的背影,舒錦冷冷的轉身離開。
是夢還是真
夜半時分,舒錦被鬧了一天,靜靜的坐窗前,窗外月光下樹影斑駁,她舉杯,杯中酒一飲而盡,喝得越多,似乎越清醒,她沉沉的,靠軟榻上,一角香爐裡青煙繚繞,屋子裡瀰漫一股奇異的香。許是人醉了,許是煙燻了,她雙靨泛紅,手裡的酒杯輕滑落地,她懶懶的閉眼。
夢裡,火紅的新房,她聽見遠處一片喜慶之聲,又聽見有人輕嘆一聲:錦兒,你會死的。
是誰,誰在說話?
突然,她看見大片的芍藥花叢中,一身龍袍的男子懷抱著一個女子,女子眉間含笑,柔情幾許,道不盡的溫柔多情。她伸手,突然喚一聲:錦兒,過來。
心狠狠的一顫,舒錦眉頭猛地緊皺,手指咻地緊捏。
突然,那女子被一個公公生生掐住脖子,一旁另一個女子笑得扭曲,咬牙切齒的喊:蘭妃,你還是鬥不過哀家,你輸了,你鬥不過哀家。
“母后!”舒錦一聲驚叫,猛地躍起,滿頭大汗,眼中閃爍著不安與茫然,她身旁,南宮少君不知何時出現,靜坐在她身旁。
“做惡夢了?”南宮少君柔聲問。
舒錦猛地驚醒,抬眼這才發現他,她抬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問:“你怎麼來了?”
南宮少君伸手,按住她倒酒的手,道:“你喝醉了。”
舒錦嗤笑一聲,推開他的手,一口喝下酒,道:“你又看不見,如何知道我醉沒醉。”
南宮少君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奪過她手裡的酒杯,輕輕放下,道:“你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舒錦不再喝酒,靜靜的坐著,扭頭望窗外,眼中是化不開的愁,道:“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好嗎?”
南宮少君神色微變,微笑道:“為什麼這麼問?”
“夢裡,有個人喊我錦兒,有個人為我笑,有個人為我死,那麼多人,都喊我公主,我究竟是誰,我突然不明白,我究竟是誰,我開始懷疑,你給的,究竟是幻想,還是真實。”舒錦輕聲道,冷風吹來,她髮絲微微撩起,蒼白的臉上有著說不清的複雜不安。
後悔了嗎
南宮少君伸手輕輕攬住她的頭,將她環在懷中,道:“你是舒錦,都是真實的。”
舒錦道:“夢裡的,那些,又是什麼呢?”
南宮少君道:“你累了,想太多了。”
舒錦輕笑一聲,南宮少君的身上,有一股能令人安靜的芳香,如春天裡最濃郁的百草,如夏天裡最溫暖的陽光,他的話他的事,她從來不曾懷疑。
“水仙宮為的,究竟是百姓還是江山?”舒錦突然開口問,眼中一片清澄。
南宮少君抬起的手微微僵了僵,突然笑起來,道:“有什麼區別嗎?”
“百姓是活的,江山,是死的。”舒錦簡單的回答,回答得輕鬆而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