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兄長話說了一半,就停下了話頭,臉上陰晴不定,李遺心裡一咯噔:兄長這是想到了什麼?還是當真有什麼隱情?
馮永定了定神,心道我還想著等諸葛老妖平定南中後,就去關府提親,若張星彩當真是拿大姨子眼光把我當妹夫看,那老子到時候在她眼裡豈不成了玩弄她妹子的浪蕩之徒?
再一細想,心裡又想道,那也不對啊,我與關姬的事,張星彩怎麼可能不知道?
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個頭尾,當下只好先放下這個念頭。
眼睛不經意間,看到李遺正探詢地看著自己,馮永強自鎮定下來,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那巧言令色的名聲,只怕早就傳遍了大漢,他們又給我加了什麼罪名?”
李遺乾笑一聲,說道,“也沒什麼,就是一些惡俗之言,汙耳之說。”
“只怕不單單是惡俗之言吧?”
和李遺相處了這麼久,馮永哪裡看不出來李遺的言不由衷,“那樊阿,也算是久經風雨,當年還是從曹賊手底下逃出命來的。若是一般流言,怎麼可能動搖得了他的心神?”
說著又笑了笑,“當時那廖立當著我的面,說我是巧言令色之徒,我都能受著,如今你就是學個話,還怕什麼汙了耳朵?”
李遺無法,只得苦笑一聲,說道,“小弟也不敢瞞兄長,此次錦城不但流言洶洶,而且牽連甚廣。小弟說了,還望兄長莫要動氣。”
“說吧。”
“錦城傳言,兄長乃是浪蕩之徒。”
馮永正側耳傾聽,猛地僵住了臉,老子難道還當真成了浪蕩之徒?
又是等了半晌,李遺卻是再沒了下文。
“完了?”
“完了。”
“就這個?”
“就這個。”
馮永不禁失笑道,“浪蕩之徒算什麼流言洶洶,而且牽連甚廣?再說了,我連花酒都沒喝過,又算什麼浪蕩之徒?那些人,編也要編得像樣些才能讓人信吧?”
“若是流連青樓,那就好了。”
李遺略有尷尬地說道,“只是那些人,委實可惡。他們拿了關娘子,張小娘子,還有那李家女郎說事,甚至連兄長那侍女都編排了進去”
馮永一怔,“什麼意思?”
“那流言,說兄長奪了莊戶的女兒當婢女,連去漢中都要隨身帶著那美貌侍女。由此可見,兄長定是好色之徒,故才騙了關三娘子去了漢中。”
“兄長騙了關三娘子猶不知足,又去討好那張小娘子,心思定然不純”
“咳,還有,那李家之女,本是要與廖立結親”
“好了,你不用說了。”
馮永伸手打斷了李遺的話,嘴角抽抽,感覺有些噁心。
媽的說老子巧言令色,老子認了。
好歹也曾獻言丞相,坑過不少人呢。
被人記恨那是正常。
可是這浪蕩好色,真特麼地冤枉!
世上哪有好色之徒是童子雞的?
“那關家和張家,就沒說什麼?”
馮土鱉自知自己的底細。
雖然自己可得諸葛老妖的另眼相看,名氣再響,但時間太短,底蘊太薄,但在那些跟隨劉備的元老們眼裡,也就是一個後輩,心裡未必對自己有多重視。
但關家和張家卻是大漢數一數二的權貴,難道他們就這樣任流言四起?不怕壞了他們府上的名聲?
“此次流言,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李遺臉上再現苦笑之色,“小弟方才說了,此次流言,牽連甚廣。”
“雖說流言起源於兄長,但既然牽扯出了關家和張家,自然也能牽扯到先帝,更能牽扯到當今陛下和皇后。”
馮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