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光是這份作為,足以讓馮永對他另眼相看。
溫言安撫他之後,馮永只能先將張家叔侄先軟禁起來,然後帶著人,浩浩蕩蕩地進入金城。
金城群山環抱,固若金湯,過了大河往北走,可進入涼州。
沿著大河往西走不遠,可到湟水注入大河的交接處。
湟水河谷,不但在大漢時有名,直到唐宋,都是中原政權與高原政權、河西政權激烈爭奪的地方。
因為這條河谷,不但產良馬,同時還是西平一帶最主要的產糧區和人口聚集區。
金城不管是渡河往北還是往西,皆有可為,實乃涼州的鎖鑰。
張家叔侄兩人是徐邈在聯絡不上關中的情況下,緊急徵僻,四個月前才到金城赴任。
所以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金城南邊群山裡有一條路可以從南邊直接翻過來。
因為隴右之戰,導致榆中與金城人心惶惶,百姓逃的逃,遷的遷,兩地之間的官道幾無人煙。
別說張家叔侄是剛到任不久,就是原金城官吏,誰沒事會去想起榆中與金城之間的群山有這麼一條路?
即便能想起來,但西平那邊又沒有通知金城,金城的官吏哪裡知道群山的南邊,有馮文和出沒?
所以透過對金城官吏的問話,馮永得知,張家叔侄對這條山路根本毫無防備。
正在感嘆時,魏延拿著從金城太守府搜出來的公文密函。
看向馮永的目光古怪起來:“看不出來,你小子的名聲竟然這般好使?”
馮永嘴角抽了一下,他知道魏延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涼州刺史徐邈誤判了榆中和金城的局勢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小文和。
馮永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一聲呵呵,故作不與他計較之色。
他才不會在魏老匹夫面前示弱。
不過看到下邊的姜維、張嶷、句扶等人皆是眼神飄忽,馮君侯頓時大怒。
小文和怎麼啦?他們叫我小文和,那是在稱讚我智謀過人,不是在說我心狠手辣,懂嗎?懂嗎!
說是這麼說,只是馮文和感受眾人的目光,總是不大舒服。
當下不由地在心裡大罵涼州刺史徐邈。
此人真特麼如張就在李簡面前所罵的那般,真真是一個民吏,壓根就不懂軍事,連老子要打金城都猜不出來。
張華和張就兩個也是廢物,連老子翻山過來都不知道!
還有那個西平的鹿磐更是辣雞,老子在東岸大張旗鼓,就是讓你有時間通知金城,媽的你居然是向徐邈救援?
辣雞,都是辣雞,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馮君侯想到這裡,臉盡是不屑之色:“涼州諸人,能入眼者,不過郝昭一人。郝昭一去,餘者皆碌碌。”
“好!”
馮永的話音剛落,魏延就大喝一聲,同時一巴掌拍掛在牆上的輿圖。
聲音之大,震得馮永耳朵隆隆作響。
魏延臉上笑容滿面,盡是欣賞之色,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馮君侯雖是年少,但膽略過人,不愧是能力敗張郃的人物!”
魏老匹夫這般反常稱讚自己,非沒有讓馮永受用,反而是讓他警鈴大作。
他用懷疑地目光看向魏延。
只是還沒等馮永說話,只聽得魏延又說道:“當年霍驃騎年與馮君侯相仿,亦是在金城西設令居塞駐軍。”
“視匈奴如無物,把河西納入大漢疆域之內,果真是年少出英雄是也!”
馮永注意到,魏延的眉毛動了動,嘴唇咧了咧,好像在笑,但很假。
而且他的眼睛裡並沒有笑時那點光,鼻子上的一旋笑紋也好像不能擰緊,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