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願意把全部身家系於皇家。”
或許在三國以前,變法少有善終者。
但並不代表以後沒有。
主持變法者之所以難有善終,是因為他們把希望全部寄託於上位者。
沒有注意團結變法既得利益者,或者說,變法既得利益者沒有掌握足夠的政治權利。
當年關姬代表的是急於想要突破困局,尋求新利益點的權貴,而張姬代表的則是皇家。
選擇了關姬,就代表馮君侯要跟這些權貴站在同一立場。
直到後來,隨著大漢收復隴右與涼州,皇家也越發地深入地參與新型經濟模式的動作。
馮君侯讓張姬擔任自己的大秘書,正式宣告大漢從皇家到新貴,達成了真正的利益一致。
“現在不是我要破除後漢之弊,而是天子與欲興漢室的志士要重整舊山河。”
馮君侯握住關將軍的手,溫言道:“所以細君且放心就是。”
守舊世家想要反撲,一要先把興漢會連根拔起,二要把阿斗換下來。
做不到這兩點,光盯著馮君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馮君侯這麼說,關將軍這才稍稍展顏,勉力一笑,點了點頭。
看到她仍是不能完全釋懷,馮君侯微微一笑,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
“算上花娘子,我們府上已經有兩個南中的女子了,難道細君不覺得奇怪,吾為何喜歡南中女子?”
關將軍聞言,頓時瞪大了眼。
“據吾所知,交州南邊,有一地,叫崖州,崖州之南,有無數海島落於海上,可類星漢。”
“從交州過去,可至崖州,若是從南中翻過哀牢山,便是化外之國,若是能尋到去林邑的道路,可從那裡入海。”
南中是馮君侯給自己留的後路,萬一哪天他扳不回曆史的洪流,日後仍是世家天下,南中就是馮家的落腳點。
若是連南中都無法立足,大不了按花鬘這些年找到的道路,跑去海上當神仙。
關將軍聽完馮君侯的解釋,吃吃地說道:
“阿郎果真是深謀遠慮馮鬼王耶?”
馮君侯看著她的這個模樣,不禁笑道:
“若吾為鬼王,那細君豈非鬼後?”
“去!不正經!”
關將軍使勁地推了一下馮君侯。
不過得知馮君侯早就做好了準備,她終於是放下心來。
想起興漢會這些年在南中種種佈置,再加上現在花娘子又是馮府上的人。
關將軍相信,就算馮家最後不得不去南中,也沒人能逼著自己去海外。
想通了這一點,關將軍點了點頭:
“聽阿郎這麼一說,妾倒是希望關東的世家,能有骨氣一點,能堅持自己的立場,這樣才好把他們全部清洗一遍。”
大不了拍拍屁股跑路!
馮君侯哈哈一笑,要不說是鬼後呢?
關中的第一場雪落下來以後,長安又來了一位客人。
客人不是從南邊來,也不是從西邊,而是從東邊來。
“先生辛苦,永等候多時了。”
馮君侯知道此人到來,親自到城外迎接,見到真人後,自己首先深深地鞠躬行禮。
郭模連忙避開身子,不敢受禮:
“君侯真是折煞在下了!”
馮君侯堅持行禮畢,這才站直身子,正色道:
“不然。先生孤身入賊穴,棄生死於度外,外人不知先生之功績,但某卻知先生之大功。”
郭模聞言,臉上現出羞愧之色:
“君侯請莫要再提這些話。某為賊所察,無膽自盡,為全己身,反而要勞累君侯與賊人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