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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4 / 5)

得自己好象看到她正在擦拭淚水。

雖然他並沒有看到洛倫佐·德·梅第奇,但他一定正在注視著這裡的一切。或許是從一個陽臺上,一扇窗戶邊;或許就是從議會大樓的樓上俯瞰這裡發生的一切。

斷頭臺下面站著那個黑衣男子。他表情安祥平靜,帶著古怪的滿足看著巴隆塞利。在這個時候,巴隆塞利才清楚地意識到:他自己,還有弗朗西斯科·德·帕奇、亞科波,以及大主教薩爾維亞蒂都是一群蠢貨。他們小小的野心只不過是一個更大陰謀的序幕, 而這個陰謀僅僅帶給了他死亡的恐懼和痛苦。

劊子手給巴隆塞利蒙上了布巾,把套索穿過他的頭顱,緊緊地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就在腳下的踏板墜落之前,他對自己低語:“看這裡,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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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娜麗莎的微笑》第8章(1)

巴隆塞利的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靠近人群前方的一位年輕畫家正在描繪眼前的這一幕。 屍體將會被懸吊在議會大樓前, 直到最終腐爛不堪, 身體從繩子上面掉下來為止。

這位藝術家可等不到那個時候。他希望能夠在屍體還殘存有生命氣息的時候,就把這樣的景象記錄下來。城中一些小混混很快會為了找樂子朝屍體扔石頭,雨水也會讓它變得浮腫。

他把紙壓在白楊木板上,畫著素描。他拔掉鵝毛筆上的羽毛,因為用太久羽毛筆,任何突出的地方都讓他長長的手指感到惱怒。他把筆尖修得非常銳利,不停地伸進腰間的棕色墨水瓶中蘸取墨水。為了更好地畫畫,他脫掉了手套。手被寒風吹得生疼,但他毫不在意,不願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他甚至忽略了眼前這副慘狀在他心裡喚起的巨大痛苦。他竭盡全力專注在他的繪畫上。

雖然在場的男女都想竭力掩飾自己的真實感情,但他們的表情、姿態和聲音依然洩露了他們的感受。巴隆塞利的悔恨非常明顯。儘管已經死了,他的眼睛依然看著下方,就好象在凝視地獄一樣。他的頭向下垂著,嘴角被罪惡向下拉扯著。他就是這樣一個深深懺悔著自己罪惡的靈魂。

雖然畫家有十足的理由,但他努力控制著不去憎恨巴隆塞利。憎恨違背了他的人生準則。就像忽略手指和心中的疼痛一樣,他不去理會這種憎恨,繼續作畫。他始終認為,殺戮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行為,即便是處死一個像巴隆塞利這樣罪大惡極的人也是一樣。

他通常會在草稿上記下這個場景的各種顏色和結構, 以便日後提醒他當時的狀況,畫出一副絕好的油畫。他從右向左寫字,就像是鏡子裡倒映出的字母。幾年前,曾經在安德列·維羅契歐工作室作學徒的他,就因為這種習慣受到其他畫家的排擠,因為沒人認得出他寫的是什麼。但是,他一直這樣寫字,這對他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寫字方式,而這種方式的保密性不過是額外的受益。

畫筆在紙上寫著: 一頂棕色小帽, 黑色卡其布短上衣, 帶紋路的羊毛汗衫, 狐皮條紋的藍色斗篷,天鵝絨的領子上面搭配著紅色和黑色的斑點,貝納多·班蒂尼·巴隆塞利,黑色綁腿。在被吊死的痛苦中他踢掉了鞋子,裸露著雙腳。

藝術家皺著眉頭看著巴隆塞利的教名。他是自學的,雖然一直努力改掉芬奇鄉村特有的口音,但是拼寫依舊折磨著他。但是,高尚的洛倫佐·德·梅第奇只在乎他的繪畫,不在意拼寫。

他很快在紙的下方勾勒出一個透檢視,這個角度更好地體現巴隆塞利垂著頭痛苦的樣子。 接著他開始速寫四周聚攏的民眾。前排的那些富商和貴族們已經開始紛紛退場,表情凝重而憂鬱。但那些窮人還站在原地,消遣一般大聲叫嚷著巴隆塞利的名字,並向屍體投擲石塊。

人群漸漸散去,畫家儘可能地記錄下人們的樣子。這有兩個理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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