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更多的難受。
“我說你啊,也沒有必要這麼地自責,”一旦不在正式的場合,滿清時期曾經就是老資格駐華外交官的金能亨跟馬沙利之間,那是沒有任何的客套的,“皮爾斯那個眼珠子長在了腳趾頭縫裡的老混蛋,給我們留下來的就是這麼一種被動的局面,守在華盛頓的那些大老爺們也怪不得誰無能。再說了,這種危機又何嘗是就如今的一次,十年八年的總得有上一回,咱們還不是都熬過來了嘛。”
“這次可顯然是不同以往,倒閉的浪潮已經在國內像傳染病似的開始蔓延開來了,這樣下去的後果會是個什麼樣子,很難加以預料。”馬沙利苦笑著看看金能亨,“一旦危機觸動了國家的根本,你也知道,一個貧弱的國家那是會很難受到別人的尊重的,無論我還是你,都不會希望看到總是被人居高臨下俯視的這一幕的吧?”
“呵呵……這裡的人有句名言,叫車到山前必有路,”金能亨瞅瞅哀怨萬分的馬沙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其實,災難面前總打算依靠別人,那是最不可靠的。美利堅的困難,最終還需要我們自己來解決。據華盛頓我們公司總部傳來的訊息說,我們的方靜波總裁已經在著手部署收購那些瀕臨破產的鋼鐵及棉紡巨頭,並計劃在適當的時候,出手華爾街……”
說到最後,金能亨把身子朝著馬沙利更近地靠了靠,“你看看,要說我們天龍實業也不可能不受到衝擊,但是,好機會是要靠自己找的。東方不亮西方亮,這裡不行,咱就換個地方來。過幾天……過幾天我要去日本轉轉,我們在那裡的市場還是不錯的。呵呵,不過,要是對於政府來說,這次真正要想徹底擺脫國內的困境,如果得不到新政府所給予像我們這樣甘心於為國家出力的公司的強大配合,那也是枉然啊。呵呵呵,無論如何我們不能總是跟在英國人的屁股後面跑,那樣的話,早晚是要吃大虧的,今天他們那位鄭主席的意思其實就是很明顯的警告。英國人像個萬惡的幽靈一樣,無孔不入地與他們這個政府過意不去,他們會睜著眼睛眼看著咱們把大量的英國爛貨帶進這裡來嗎?國內的那些政客和傻瓜商人們都想得太簡單了。這裡的政府其實是巴不得英國貨都爛掉在英國的本土才好呢。還是想想現在這裡的法國人吧,想當年在上海的租界內,他們不過就是有著那麼一兩家拿著瑞士鐘錶招搖撞騙的小店鋪,可如今呢?真是他媽的芝麻開了花了,我看那個布林布隆每天美得都是連鼻涕泡都直冒。”
別提布林布隆,一提那個幸運得發瘋的布林布隆,馬沙利的心裡就更是醋酸意濃濃。不過,提到了法國人,馬沙利又想到了北京那位林主任即將赴法一事,他的心忽然一動。是不是也應該趕緊請求一下新政府,想方設法也把這位財神爺搬到美國去轉轉?
“親愛的金……我很明白,只有你們天龍這樣的公司才是美利堅未來的希望,放心,我會不遺餘力地向政府提出建議的,今天的災難已經深刻地教育了我們,今後,必須要搞嚴格的貿易保護,否則的話……”馬沙利說著,認真而誠懇地看著金能亨,“我有一個請求,你是不是暫緩推遲一下日本的行期?”
“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嗎?”金能亨不解地看了看馬沙利。
“我想……我想委託你儘快去一趟北京……”
馬沙利的話一說到這裡,不用再說下去,金能亨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十月的北京,秋高氣爽,夜幕剛剛降臨的時候,就更是宜人萬分的最佳時節。此時的豐臺北方行營總部的演操場上,柳湘荷指揮著行營總部的文工團,正在給晚飯後的將士們進行一場演出。
靠近戲臺的前幾排裡,陳玉成、石祥楨、秦日綱、黃再興、葉芸來、陳廷香、譚體元這些本來應該在西北、蒙古、東北各自防地上的戰將們,如今卻出現在了這裡。原來,這場演出就是為了慰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