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糧食，姜楚雲又溜達到了霜露閣。婁霜正在理貨，見有人進來，也只是抬眼看了一眼。
等再次低下頭，這才回過味來。趕緊起身親自迎了出來。
“我都畫成這樣了，你還能認的出來？”姜楚雲伸開雙臂，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
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灰布長襖，大街上抓十個男人八個都這麼穿。
頭上亂糟糟的挽了個髮髻，隨意插了一個黑色木簪，也是最普通的樣式。
腳下踩著一雙灰色皮靴，鞋面上還沾著泥點。
精緻的小臉硬是讓她畫的粗糙暗沉，還帶著點點溝壑。雙手交叉塞進袖子裡，脖子一縮，背脊微微弓著。
這樣的形象走在人群裡，姜楚雲覺得她就是萬千勞苦大眾裡的一員。
也不知道步隨風和婁霜是如何認出她的？
難道是她的技術退步了？
“小姐的眼睛裡有光，不是這樣一身衣服就能擋住的！”
婁霜一邊請她往後堂去，一邊笑著解釋道。
“我不進去了！這次就是來和你說說。金家會去順康糧行找咱們合作，你把架子拿穩當一些。先放一批貨給他們，看看他們的反應！”
姜楚雲隨意的靠在櫃檯上，輕聲說著。
婁霜眼神瞟了眼周圍，見所有人都在忙，也就放下心來。
“霜兒明白了。只是咱們的貨......”
“前門大街，最西的那一戶，門上寫著藺府。”
姜楚雲將鑰匙遞給婁霜，過程沒有絲毫遮掩。婁霜快速接下，眼神忍住往周圍飄。
“怕什麼？你越是緊張，別人越是會注意到你！”
姜楚雲說完，便對著婁霜拱了拱手，轉身出了店門。
整個過程很是平淡，平淡的像是每天都會在所有門店上演一樣。
辦完事情，姜楚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進入空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重新混在人群中，在街上閒逛著。
等到寧紹鈞下工，兩人才出城往家去。
不出姜楚雲的意料，金家的人第二日就去了順康糧行。帶著一些禮品，態度很是熱情。
婁霜沒有露面，只吩咐了何叔前去商談。
第一次，雙方態度都還算好，只是何叔一直謹記婁霜的吩咐，不為難，也不鬆口。
第二次，金家再次上門，來了三位管事。請著葉叔去酒樓喝了一頓酒。這才探出了順康糧行開出的價格。
第三次，也是第三日。
金家三位老掌櫃跟著金元寶，再次出現在了順康糧行。看到了金家的誠意，葉伯這次也是去請了婁霜前來。
在婁霜說起糧價一事時，金元寶雖反應慢些，可貴在心地善良，謙遜真誠，當場便許諾，金家的糧價跟著順康商行走。
絕不多賺百姓的一分一毫！
有了他的保證，雙方很快便達成了協議。
肅州城的百姓終於在年前，看到糧價下降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