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這樣忍氣吞聲,看著跟著我們的將士一次次的白白犧牲?看著寧家從此像是陰溝裡的老鼠,東躲西藏的過日子?”
秦白有些崩潰的質問道。
寧振遠沉默了片刻,目光變得深邃而複雜。他抬頭望向遠方,彷彿穿透了層層雲霧,看到了那遙遠而未知的未來。
“秦白,你我為人臣子,且手中有些力量,要是我們不夠冷靜,不夠隱忍,那將是這個國家的災難,是百姓的災難。
當初先皇下令處斬寧家男丁時,你以為我就沒動搖過嗎?可造反簡單,收尾卻不簡單。
讓誰去坐那個至高無上的寶座?我們又怎麼確定,被自己扶上去的人,在那個位置待久了,不會成為如今上位者的樣子。
更何況,如今是皇上下的令沒錯,可我們還不併知,這其中是不是有別的什麼人的攛掇?
要是貿然行事,勢必引起邊關不穩,百姓恐慌。”
寧振遠的話讓情緒激動的眾人逐漸冷靜下來。
秦白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心中的怒火壓下,他明白寧振遠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
他向前一步,抱拳道:“大將軍,既然如此,那我便更要進京,打探訊息,查明真相。
只有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們才能做出最合適的決定。”
寧振遠看著秦白,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秦白的身份,如果出現在京城裡被人發現,那就是解不開的死局。與其這樣,還不如他去。
寧振遠搖了搖頭,對著秦白說道:“京城情況未明,你去唯恐多生事端,還是我去比較好。”
秦白聞言,臉色一變,忙爭辯道:“不行!皇上對寧家已起殺心!大將軍要是在京城露面,只怕更沒有活的希望了。
還是我去!至少我有軍功在身,不至於一露面,就被人隨意斬殺。”
秦白的話讓寧振遠一噎,倒是沒了反駁的理由。這裡也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去了找誰,這些事情還真沒法替。
他沉吟片刻,知道秦白所言非虛,自己作為寧家的主心骨,一旦在京城露面,確實可能引來更多的麻煩。
“好吧,秦白,既然你堅持,那就由你前往京城打探訊息。但你必須小心行事,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務必立刻返。”
寧振遠最終點了點頭,同意了秦白的請求。
秦白聽到寧振遠的答覆,心中一喜,忙拱手道:“是,大將軍!我必定小心行事,不負所托!”
寧振遠又轉向錢大奎幾人,吩咐道:“你們幾人在京城待了多年, 情況也比較熟悉,那就由你們陪同秦白將軍同去,務必要保護好他。”
錢大奎和韓飛幾人聞言,紛紛點頭應。
準備妥當後,秦白帶著錢大奎、韓飛等幾人,便秘密離開了十里關,趕往京城。
寧紹鈞和姜楚雲則帶著寧振遠和葉伯,連夜往藏尾寨趕去。
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以後,十里關飛出了一隻信鴿,京城方向飛去。
幾日之後。
在京城的一座深宅大院中,一個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伸手接住了這隻信鴿。
他小心地取下信鴿腿上的密信,展開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將密信小心的摺好,放進袖口妥帖的收著。
這才轉身去了前院書房。
胭親王宇文燕一身白衣,站在窗邊,正低著頭,看著窗邊放著的一株蘭花。
聽見書房的門被毫無徵兆的推開,他也毫無反應。
“你每日都看那蘭花,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一道毫不客氣的聲音傳來,裡面夾雜著顯而易見的指責。
宇文燕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當他抬起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