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聽得出她語調輕鬆許多。
說完了要說的話,見李一似乎也懂得她的意思,張家敏這才鬆了口氣。
“好,那你回去繼續自習吧。我也該回去補個覺了。”看她的樣子,自己的話應該不傷人也很中庸吧,張家敏想,想著想著想到了別的事,不由得嘆聲氣,說出了心裡的聲音:“這幾天備課備地我都要背過氣去了,今晚上一定要早點睡。”
早在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李一已經悄悄彎起嘴角,微微笑了,原來緊張的不止她一個。
“老師叫你去做什麼?”
“是啊是啊,怎麼只叫了你一個?”
回到教室一坐下來,便被兩面夾擊,文科班女多男少,所以前五排幾乎都是女同學。也不好總是板著臉李一隻好笑笑說:“老師告訴我,我奧數成績不好,競賽沒我的份。”
說完,故作遺憾的樣子,極大的滿足了兩位同學的好奇心與莫名的極度羨慕心理。
原來你也不是什麼都可以的。
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繼續埋頭苦學去了。
李一無奈地忽略那些並不算是善意的目光,心想張家敏不愧是過來人,說得真是一點不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帶著有色眼鏡和帶著偏見色彩的定論心理去看待一個人和一件事,子虛烏有和捕風捉影於是成了衍生的必然結局。
這一晚,張家敏的話和周邊人的態度讓李一生出許多感慨。
從前以至於如今,她也一直以為少說話多做事就可以了,但張家敏那一席話說得她猶如醍醐灌頂般想明白了不少事,如果說與不說做與不做都可以被曲解成為他們想象中那樣子,那麼自己又何必一味拒絕蔣曦南一再見面的要求。
偶爾見一次面一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她心裡也是想見他的。
石芳芳並不知道張家敏具體和李一說了什麼,做了兩年的知心好友,已經不需要事事相互打聽求證。李一隻是對她說:“沒事。”她已經可以默契地不必為好友擔心。
與其同時,她發現,李一的膽子似乎大了起來。
從前,她和蔣曦南在學校裡幾乎是不會單獨見面的,這段時間兩人也不過見了三次面,但對於一向謹慎的李一來講,不得不說是破天荒的。
有這樣疑問的何止是石芳芳,蔣曦南更加疑惑不解。以至於當面問李一:“你這段時間怎麼了?有不開心的事?”說完他自己都覺得費解,不開心麼?每次她笑得都……甜甜的。果然,她當下仰起臉對著他回道:“沒有啊。”兩個人坐在操場邊角落的草坪上,她窩在他懷裡,仰起臉,正好可以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下巴。
棕色幽深的瞳仁映在自己眼中,他只是凝著她的眼。他從很早前就清楚地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她笑起來的臉上掛著兩個梨渦的甜美樣子,她不笑的時候一臉認真又防備的模樣,他都一樣喜歡。
蔣曦南緩緩低下臉。溫熱的氣息拂面而來,李一知道要發生什麼,心裡沒有拒絕卻也談不上想要配合。但明明白白,他給過她拒絕的機會,她並未躲開。下一瞬,他帶著涼意和冷凜清新氣息的唇貼上她的同樣算不得溫熱的雙唇,李一睜大眼,眼睛好像望向稀稀落落的星空,又好像望著他的臉孔,更像是望著他的眼。
但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卻什麼也看不到,大腦一片空白,眼中亦是一片空白。唯有感覺,那種飄渺地不真實的感覺,此時成了唯一的真實。她感覺身體很輕,如果不是他輕而有力的臂彎環著自己,她幾乎沒以為自己的身體輕的就要飄起來。
蔣曦南見她呆呆的模樣,空出一隻手覆上她的雙眼。淺淺地吮吻,生怕自己的舉動有哪怕一點的輕浮嚇到懷中他至為珍視的女孩。
李一在這時才想起呼吸,嘴才微微張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