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表現得過度和善。
“是。聽說姑娘來了太太這兒,怕不夠人用,就直接過來了。”墨紫心裡明白,刻意忽略那份彆扭的感受。
“真是貼心的丫頭,難怪主子們都疼得緊。”一張臉兩張表情,轉而斜睨掙扎著的那個,“艾蓮,你要似墨紫一般乖巧本分,何至於落到今日田地?本來不是挺好的事,你替四爺延續香火,又多個妹——”
“周嫂子,府裡規矩多。有些事,沒一定的,不要輕易與人言。”墨紫抿抿唇,目光淡淡斂起。
“我可真是犯糊塗。”周家媳婦作勢打嘴巴,“只是你剛說讓艾蓮進去?這不好吧。太太親口給的話,我要是辦得不妥,那可了不得。”
墨紫拉著周家媳婦走開幾步,輕輕對她說,“艾蓮的爹孃在太太跟前鬧,要不讓艾蓮進去,裡外不得安寧,到時可不是交待閉嘴就能堵口的事。再說,你瞧瞧那艾蓮這麼掙扎,萬一半道嚥了氣,鬧出人命怎麼辦?雖然理在咱們這邊,可裘府的名聲就完了。她一定要見太太,可見著了,還能怎樣?她自己做的醜事,還能否認了不成。多半,就是因為她是從太太身邊出去的,如今府裡不能待了,總要見上太太一面才肯死心。咱們不能硬來,該軟捏時就軟捏,不然越鬧越大。這院門一關,除了艾蓮一家三口,咱們人多,怕她怎的?”
周家媳婦覺得墨紫說得極有道理,出了這種事,能安靜解決是最要緊的。
於是,她說道:“要不,我按你說的,再去問問太太的意思?”
墨紫點頭,“周嫂子,辛苦你。”
周家媳婦吩咐其他人等著,自己一人去見張氏。
墨紫走到艾蓮身邊,叫她別再亂動,“血流得快,死得快。”
“你……是墨紫?”艾蓮停止了掙扎,其實,也沒了力氣。
“我是墨紫。”認得坦然。
那雙有些渙散的瞳眸遊移了一會兒,最終定在墨紫臉上,“別……像我那麼……笨。”
墨紫憐憫地望著艾蓮,不言不語。
艾蓮露出一絲苦笑,“你……果然比我聰明。”
按分鐘來算,大概五分鐘後,周家媳婦回來了。
她衝著墨紫點個頭,對艾蓮仍不客氣,“太太發了善心,允你見她一面。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前頭,你要跟你老孃似的瞎胡鬧,才不管你身子好沒好,今晚上就會被抬出去。”警告完了,才讓那兩個僕婦抬了艾蓮進院子。
墨紫離得她們不遠不近,也跨過門檻。到這時候再溜,已經晚了。乾脆瞧瞧這場由裘三娘策劃出來的戲,究竟如何收場吧?反正,到這會兒,她只覺得頭疼欲裂,不知道將艾蓮的事情鬧得這麼沸沸揚揚,跟自己要被收房有什麼關聯。
穿過冷清的小花園,到了堂屋門旁窗下,墨紫看周家媳婦等人都進去了,往裡一看。屋裡人可不少。張氏,兩個兒子兩個媳婦,裘三娘,還有各自的貼身丫頭們,管事和僕婦們,圍了一圈。
情況沒有墨紫想得那麼糟糕,在場的都是心腹。要不是夾了個裘三娘在裡面,可以形成統一戰線,將弟弟偷吃哥哥女人的家醜輕鬆壓下去。縱然日後有人捕到風聲捉到影子,對裘府百年之名也不痛不癢。
裘三娘見艾蓮被放平在地上,艾蓮的老子娘衝過去,引出一陣哭嚎,就假意端起杯子,垂著眼喝茶。
這個艾蓮,來得好啊不早不晚,太合她心意了。
一方雪白的帕子從身旁遞過來。那隻手,如文竹秀麗,卻不柔弱。
“回來了?”裘三娘接過帕子,點朱唇,啟開一抹笑。
誰也瞧不見。因為,那帕子擋得恰到好處。
“姑娘挑的好位置來坐。”有那搶天動地的一家子,還有裘三娘就坐在離門最近的方椅上,墨紫混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