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撞見。她下堂之後,她父兄不過裝裝樣子鬧了幾日,然後就被家裡送到庵中。如今,你道怎的?”裘三娘淡淡一笑,垂眸,再抬眼。
墨紫搖搖頭,她當然有些預感,卻說不真切,不如乖乖當聽眾。
“如今,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同她心上人遠走他鄉。那個大兒,出生在庵裡。這一切,還是蕭三知情後出面成就的好事。誰都不知道,便是金絲也只以為是自己成功了而已。”有名有姓有細節有時間,不容她不信。
墨紫長長舒一口氣,“市坊之間,甚至敬王府,傳得只是零星片斷,讓人浮想聯翩,而真相其實離得那麼近,又是十萬八千里遠。”
“那些謠言,一半是金絲放出去的,另一半是蕭三讓他那些朋友傳的。”為了讓那位前妻成為徹底的受害者,也算煞費苦心。
“果然,不知他人事,莫論他人非。”墨紫搖頭感嘆,然後想到第二任,“難道,姑爺的第二任也是如此?看似錯不在妻,其實恰恰相反?”
“不。這第二任,卻是真狠的。一出生便是世家嫡女,把宅子裡那些鬥妾爭寵的招運用得淋漓盡致。蕭三看出她驕橫,照樣對她不理睬。誰知,她不但對金絲屢下痛手,更是在兩個孩子身上下了一種慢性毒。那種毒,持續服用,五年內就會身體虛弱,五感衰退,一場風寒就會要了小孩子的命,稱為五歲枯。大人吃了,卻是無妨。蕭三聽聞她家庶子女多年少夭折,便暗中留了心,扣下一些吃食,送去查了,可沒有異樣。他想起天恩寺的忘年交方丈大師見多識廣,便請他幫忙過眼。結果,就在孩子飲水的杯子沿發現了不為人注意的乳白色草汁。蕭三怒她拿無辜的孩子開刀,便讓人對金絲提及了此事,還暗示以牙還牙的報復方法。他那兒當幕後軍師,金絲前方對敵,將第二任無形的狠毒曝露到所有人面前。那位喊冤喊了幾日,蕭三給她看了五歲枯,她才不得不自求下堂。這事老王妃和王妃不太知情,老王爺和王爺卻知情。所以,對方儘管也是高門貴戶,只得忍了。而且,聽說那位回孃家後,她的母親也被送到家廟裡去伴她,餘生將青燈古佛。”裘三娘盯著搖晃的燭光,再嘆口氣,“我覺得他做得不妥的是,不該縮在後頭,讓金絲出面,還故意隱瞞真相。金絲如今這般強橫,何嘗不是因他這般的自負而寵嬌寵大的?”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姑爺既不給金絲更高的名分,又以那麼清晰的眼看她如何從欺辱中自強,他對金絲似乎更像寵物狗而不是愛人。我猜他不想顯示自己婆婆媽媽管自己後院裡的事,金絲又是最早伴在他身邊的,他很自信她的本性純良。殊不知,人的貪念,若沒有大徹大悟放下的經歷,只會膨脹。從這回她給你下毒,就看得出來,她打算化被動為主動。金絲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她便是不為她自己,也得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更何況她被兩任妻以不同的目的欺負過。”以前的金絲,也許不那麼壞,也許只是想簡單得跟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我同意你的看法。金絲這般,姑爺要承擔一大半的錯。”
“墨紫,如果你是我, 你怎麼做?”過去的,誰對誰錯,已經明瞭。原來各有苦衷和傷心的理由。但,她呢?何去何從?
“這個如果永遠都不成立,奶奶何必多此一問?”墨紫是現代女軍人。一夫多妻?殺了她吧不過,穿在裘三孃的鞋裡,畢竟受到禮教的束縛,她也只好避。但她不好這麼勸。感情的事,她不是當事人,不能想當然說出口。“怕只怕,這休書恐怕是要不來的。不說姑爺對你有情,便是上面那麼多長輩,也決不允許第三次再休。”
再休第三妻,倒黴的就不是蕭三一個,而是整個敬王府了。
“那樣好不好?我回去就扮惡婦,來個害妾毒子,自求下堂?反正這方法有人用過,蕭三郎他最恨恃強凌弱,以大欺小。我要是變成第二任的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