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久期的身邊。在生活起居照顧柳久期的無微不至上,客觀地說,鄭幼珊比寧欣做得還要細緻周到。
柳久期模模糊糊地記得,在今天的意外發生前,她最後一次看到鄭幼珊,是在開拍前。鄭幼珊給她準備了薄荷水,大夏天,鄭幼珊提前把薄荷水冰好,又用保溫箱裝著,裡面塞滿冰塊,在悶熱的片場,這無異於一場冰涼的盛宴。柳久期記得自己暢快地喝了半杯才還給鄭幼珊,開始拍攝。
意外發生之後,柳久期就隱隱地覺得不對,當最開始對謝然樺的關注褪去,當緊張和詫異不再佔據心思,那種怪異感逐漸浮上來,卻抓不住。直到她離開化妝間準備走的時候,鄭幼珊上來低聲問她:“還喝點薄荷水嗎?”柳久期才如夢初醒。這麼長一段時間裡,鄭幼珊去了哪裡?
寧欣是她的經紀人,幾乎是發生事情之後,立刻檢查柳久期的身體狀況,然後陪她到化妝間,才去和劇組交涉。而那個應該隨時跟在她左右的鄭幼珊,卻不在她身邊。當時人多嘴雜,柳久期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回想,處處都是問題。
柳久期不動聲色又睜開眼睛,打量著鄭幼珊的身板,鄭幼珊瘦且矮,體重估計能到70斤都懸乎,這樣一個小身板,能在開拍後,悄無聲息去推動鋼板,再回到人群中嗎?柳久期默默打了個問號。
那麼沉重的鋼板,以鄭幼珊,應該是推不動的吧?
柳久期暗笑自己一聲,難道是變故太多?又遇上謝然樺這個當年曾把她的一腔熱忱都辜負的人,讓她變得這樣疑神疑鬼?
無論如何,柳久期回家之後,還是把所有事情都和陳西洲交待了一遍,連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沒放過。
陳西洲聽得心驚。他把她抱進自己的懷裡,口氣悶悶的:“我不會讓你再出事。”要知道,兩年前那次慘烈的車禍,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安全感,同樣的事情,他不能接受再在柳久期的身上發生一回。
陳西洲對待鄭幼珊的態度遠比柳久期謹慎,他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說起來,鄭幼珊要能推動那塊鋼板,我也不意外。”
“怎麼這麼說?”柳久期愕然。
“她是練家子。”陳西洲猶豫了一下。這件事,他原本是不打算讓柳久期知道的。
柳久期皺眉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從m國回來之後,鄭幼珊成為了她的助理,這件事是陳西洲安排的,顯然,陳西洲對於她周圍發生的各種“意外”已經有所警覺,《仙俠傳奇2》劇組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陳西洲不允許再發生一次。
“鄭幼珊和當時的另外一個助理候選人,都有練家子的基礎,寧欣喜歡鄭幼珊,我沒反對。”陳西洲揉了揉她的頭髮,“不要擔心,鄭幼珊那邊我來處理。”
柳久期點點頭,露出睏倦的模樣。
“你睡一會兒?”陳西洲把她攬進懷裡,“就這麼睡吧。”他鎮定自若開始盯著身側的膝上型電腦,似乎這姿勢並沒有什麼不便。
柳久期有點無語。即便在感情上有點遲鈍的她,此刻也感受到了陳西洲的憂慮和患得患失。他圈著她的臂膀那麼溫柔卻又強勢,彷彿她是他懷中的珍寶,生怕有什麼東西將他們分開。
“你這樣我怎麼睡?”柳久期笑眯眯地轉過頭來,枕著他的手臂,盯著他下巴的弧度。
陳西洲真是個好看的男人,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過去。
比如現在,她仰視他,他下巴的線條堅毅,鬍子颳得光潔,散發著淡淡鬚後水的味道。他的襯衣衣領挺括,最上方的一顆釦子卻敞開,恰好將他的喉結露出來。
她一向喜歡看他喉結上下滑動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他嘆了口氣,似乎是對她無可奈何:“那你要怎麼睡?”口氣到了最後一個字,卻有些曖昧。
柳久期將他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