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遵活生生的地獄殺神。
張霈已經控制不住,狂舞手中井中月,發瘋似的向外衝去。
所過之處,只聞一路上斷劍之聲大作,竟然無人能抵他一招,阻他半刻。
眾人見張霈武功如此駭人,特別是他身上那股懾人的寒氣,除非是活的不耐煩了,否則誰願意上去送死。
但由於職責所在,卻又不敢退後,只能跟在張霈身後,呼呼喝喝,卻不敢真個上前動手。
張霈猛一提氣,身形拔地而起,朝遠處一座險峻的山峰狂奔而去,心中殺意如狂滔,渾身刺痛難忍,所過之處,刀氣縱橫,鳥飛獸散。
輕功本該足不點地,衣不沾塵,但是張霈縱情奔躍,每一腳踩在地上,地裂;踏在樹顛,樹碎。
呼嘯夜風在耳邊呼嘯,張霈只覺一口氣悶在心口,全身好不難受。
當奔到孤峰之顛,張霈倏然躍起,仰月厲嘯,同時向著四面八方劈出了整整數百刀。
犀利的嘯聲混著破空的刀聲遠遠傳開,經久不息。
張霈驀然喉間一甜,腦袋一陣劇烈的暈眩感,體內真氣奔騰,雙眼重若千鈞,在閉眼的剎那,噴出一口鮮血,重重摔在地上。
在半昏半醒間,腦海中浮現出一句口訣,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是故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因敵而制勝。
自從寇仲和徐子陵雙雙攜佳人歸隱山林以後,江湖上便再也沒有他們的訊息,若說他們最後破碎虛空,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些事情有沒有發生,張霈並不知道,但是現在他的腦海中卻清晰的浮現出無數刀意,這些是寇仲一生武學精要。
不攻,擊奇,用謀,兵詐,棋奕,戰定,方圓,速戰,井中八法一一在張霈腦海中演練,並深深刻入腦海中,想忘也忘不掉。
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這麼先進的學習方法,若是能夠這樣學外語,張霈當年也不會外語四級屢戰屢敗,往事不堪回首。
“非必取不出眾,非全勝不交兵,緣是萬舉萬當,一戰而定。”
張霈雖然身不能動,口不能,但是腦中卻很清醒,一句句刀法口決流過心頭。
“用兵之法,以謀為本,是以欲謀疏陣,先謀地利;欲謀勝敵,先謀固己。”
張霈此時心中出奇的平靜,彷彿古井不波,一切盡在心頭。
這些口訣若是被江湖上其他刀客得到,肯定會欣喜欲狂,珍若至寶,即使以封寒如今黑榜第一刀手的威風,也創不出井中八法這樣的絕世刀法。
井中月不但是張霈手中玄鐵黑刀的名字,更是一種高明的心法,是寇仲見明月映照古井頓悟而成。
井水波動,則反映的明月波動扭曲;井水靜止,則反映的境象平整如一。如果把人心看作是一口井,那麼外界的萬事萬物就如投映在井中的明月,只有保持平常、自然的心境,才能客觀地反映萬事萬物,明察細微之處。
只有知道井中月的心法才能理解井中八法的刀意,井中月要求保持平常心去看外在,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張霈此時的狀態恰好符合了要求,所以誤打誤撞之下,終於領悟了寇仲無敵於戰場的八招刀法。
“疾則存,不疾則亡……人生,戰場如棋盤……方為陽,圓為陰;陰為方,陽為圓。陰陽應象,天人合一,再不可分。”
但是寇仲的刀法生於亂世,是他為了與李世民爭奪天下,逐鹿中原而創,刀法入兵,沒有高生淵博的兵法造詣,想要發揮井中八法的全部威力,張霈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張霈的精神終於支撐不住,暈厥過去,最昏迷的瞬間,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這些口決為什麼是文言文的?
在張霈的意識徹底沉寂的時候,井中月傳來的神秘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