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公子?”寒凜看看馬車上的圖案,這些年他常常接觸曉月銀鉤的生意,知道一些商家,如果猜的不錯,這輛馬車應該是顧氏錢莊的,顧氏錢莊是顧家的主要產業,這兩年一直與曉月銀鉤合作,主子與他們的二公子交好,甚至在顧家還住過一個多月。
“你是?”顧詠忱疑惑地看著寒凜。
“在下曉月銀鉤當家蕭生的親隨寒凜,敢問公子可是顧家大公子?”顧家一共就二子一女,二公子他認識,那麼這位與二公子有五六分像的應該就是大公子了。
顯然顧詠忱也聽說過他們,聽寒凜報上名號時便跳下了馬車,“這位是蕭老闆?怎麼會病成這個樣子?快進馬車”。
“多謝顧老闆相助”,寒凜掃一眼衛離瑛,抱拳道謝,二人把楚月瀟抬進了馬車。
衛離瑛猶豫著自己是若無其事地上車還是騎馬自己走,心裡有些擔心,又有點恨自己的擔心,矛盾的緊。
“趙公子,屬下求您”,寒冽堅決地跪在衛離瑛身前,他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這一個月來折磨著自己,也該到頭了。
衛離瑛盯著寒冽,寒冽在楚月瀟那裡是個什麼地位,她知道,不比親兄弟差,平日相處,除了口頭上,哪行過如此大的禮?這麼一個硬氣的男人,做到這個地步著實不易。
衛離瑛收回視線,抬步上馬車,這人不是說不見就真的可以不見,說忘記就能徹底忘記的,自己或許真的是太執著也太幼稚了。
寒冽站起身來,鬆了口氣,如果這人仍然不見公子的話,以後恐怕就是真的成陌路了。
衛離瑛坐在馬車一邊,靜靜地看著楚月瀟,她二十幾天沒見到他,要不是自己肯定寒凜寒冽二人沒認錯主子,她自己真的不敢相信這人就是楚月瀟,自己曾經信任依賴的蕭大哥。
楚月瀟給她的第一印象便是清冷貴氣的豪門公子,如今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顴骨凸起,嘴唇灰白的人連公子形象都沒了,更別說什麼清貴之氣了。
她曾經說楚月瀟是“大塊頭”,其實是有點誇張的,但楚月瀟雖然不是那種滿身肌肉疙瘩的人,但絕對不是瘦削的人,他雖然沒有肌肉疙瘩,但肌肉還是有的,胳膊也不細,肩背寬厚,再加上那身清貴,才被其他人說成是“器宇軒昂”,而現在,在衛離瑛眼裡,他就是一把“大骨頭”。
衛離瑛伸手想摸摸楚月瀟的眼睛,伸出手去馬上又反應過來,有些僵硬地收回手,握緊拳頭。
“蕭老闆好像發燒了”,靜默的顧詠忱突然出聲,驚醒了發呆的衛離瑛。
“是嗎?”衛離瑛的聲音很平淡,僅僅表示她聽到了,只是望著楚月瀟的眼神複雜的很。
“今晚我們能到一個小城鎮,可以找個大夫看看,你別擔心,現在可以找塊帕子……”退熱。
“誰說本少擔心了?”衛離瑛臉色一僵,頓時有些炸毛。
顧詠忱一愣,頓時似醒悟過來,對衛離瑛的炸毛視而不見,很好脾氣地道:“哦,原來是我看錯了。”
“公子,我聽說有人燒的時間長了,會把腦子燒壞的,啊,這位蕭老闆應該吐過血,呼吸之間也有雜音,難道是肺出了問題?”坐在門口的小廝指著楚月瀟胸前的一塊血跡叫道。
楚月瀟的袍子是黑色的,在馬車裡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是血來。
“小墨,你吵到趙公子了”,顧詠忱示意小墨看看衛離瑛微皺的眉。
“哈哈,趙公子,不好意思啊,小墨我天生嗓門大”,小墨尷尬地看看衛離瑛。
衛離瑛似乎沒聽到,自顧自地想著什麼,忽然捏緊了拳頭,開啟車窗,衝著寒冽叫道:“進來伺候你家公子”,說完,自己忿忿地去外面騎馬了,這馬車不是很大,再加一個人上來,肯定轉不開身,人家是主人,衛離瑛沒那麼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