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鄭皓濤那幅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模樣時,卻是再也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珊兒……”鄭皓濤扁扁嘴,滿臉哀怨和委屈地瞧著林芷珊。
林芷珊嘴角抽了抽,微微偏頭,迅速移開眼神。
可,下一刻,她就瞧見了立在門口的四人。
“哄……”
林芷珊只覺得自己猶如身處火熱的熔漿中,身體各處無一不熱,臉頰更是紅得快要漲出了血,漂亮的丹鳳眼也在瞬間蘊滿了水光,讓人見了就不由得心生愛憐。
鄭皓濤清咳一聲,按下心裡的不爽,輕聲道:“放下手裡的東西,出去!”林芷珊的一切都是屬於他的,可,這些人竟然瞧見了林芷珊這幅難得一見的羞澀模樣,只令鄭皓濤心裡不由得浮現出濃濃的殺機。
春桃、夏荷和兩個護衛只覺得自己猶如被侵入地盤的野獸給盯住似的,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方撕成碎片,臉色也跟著變得慘白起來,身子微微顫抖著。
但,儘管如此,他們依然不得不聽從鄭皓濤的吩咐,將手裡的東西放下後,然後動作迅速地退到門外去。
直到走了很長一段距離後,春桃和夏荷倆人才回過神來,然後齊齊對望一眼,彼此都瞧見了對方眼底的驚駭和恐懼——這種外表妖孽,隨時都面帶笑容,實則內心冷酷無情,動不動就勃然大怒的靖王,真得是適合自家小姐的那個良人嗎?尤其靖王在惱怒之下,身上流露出來的氣勢,根本就不是她們這些做丫環的可以抵擋的,那麼,萬一往後靖王衝自家小姐發怒時,她們又豈能順利地解救出自家小姐來?!
想到這兒,春桃和夏荷臉上的的驚駭和恐懼等神情一掃而空,轉而變為濃郁得已於不知不覺中就影響到不遠處那兩個護衛的沉重……
房間裡終於可以獨自一人欣賞林芷珊這幅難得羞澀模樣的鄭皓濤,並不知道因此一事,他在林芷珊身旁侍候的丫環心裡留下了極為不好的印象,以至於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要為如何分化林芷珊身旁的下人而苦惱不已——雖然他極為擅長謀算,但若由他出手,一般對方都是非死即傷,家破人亡。即使他將手段放得柔和一些,也不是林芷珊身旁那些從未遭受到挫折的丫環婆子們能承受的。可,若什麼都不做,他每每想見林芷珊,都會遭受那些丫環婆子的阻攔,又讓他心裡不爽之極……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此刻,鄭皓濤手裡捧著茶杯,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容,偶爾還拈一塊糕點到嘴裡,極為愜意地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
於是,再次回過神來的林芷珊,瞧見這一幕後,嘴角再次抽了抽——明明靖王已披頭散髮,衣衫襤褸,遠看就如一個乞丐般,可,他做出的這番動作,卻讓人再一次忽略了他那破敗的衣衫,只被他身上流露出來的獨屬於皇室的高貴氣質而吸引住全部的心神。
可,也不知為何,林芷珊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絲魁惑,這樣的魁惑,令她也不由得心神為之一蕩……
林芷珊微微垂眸,也跟著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入口的清香,立刻就淡化了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來的詭異情緒。
“對不起。”
“珊兒,你有什麼地方對不起我了?”鄭皓濤挑了挑眉,滿臉的驚訝。
林芷珊暗自磨牙,若換了旁人,她定當毫不猶豫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可,明明今日一切都是鄭皓濤自找的……
奈何,身份不由人哪,形勢更是比人低哪……
林芷珊深吸一口氣,壓下到喉的怒氣:道:“靖王,回頭我會吩咐人送上賠罪之禮。”
鄭皓濤彷彿沒有聽出林芷珊的話外之意似的,依然不依不饒地問道:“珊兒,你又沒有得罪我,為何要送上賠罪之禮?”
林芷珊咬了咬唇,放在身側的雙手更是緊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