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要殺人,怎會留下活口指證?
她如果要殺人,低階弟子豈會入眼?
秋如玉還在思忖不決。
吳奇心下一慌,想都不想脫口而出:“哼,什麼玄尊之上,玄尊乃是大能之人,好端端地跑去雪山製造雪崩,只為殺我們這等低階弟子麼?根本就是她為了逃脫罪行信口雌黃!”吳奇越說越激動,平平無奇的臉陡然扭曲了起來,呈現出一種癲狂之色:“秋長老,您不信我等弟子的話,卻相信那罪魁禍首?!華師弟屍骨未寒,死前日夜忍受那等非人的折磨,慘叫聲聲今猶在耳!弟子實在不懂,那喬青喪心病狂歪曲事實,秋長老不庇護咱們永珍島的弟子,竟還包庇起了那狠毒兇手……”
秋如玉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極厲。
吳奇猛的一頓,也意識到了自己太過激動,激動的不同尋常。他深吸一口氣,將發抖的手背到了身後,苦笑道:“長老恕罪,弟子只是太過悲憤。弟子在永珍島只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這幾年來唯有華師弟和弟子感情甚篤,不嫌棄弟子的愚鈍平庸,還多番照顧。而如今,華師弟他……”
秋如玉點點頭,眼中掠過絲感慨。
莫大的爾虞我詐的宗門裡,當年也有那麼一個人,手把手扶著她一路走來,走到了他坐宗主她為長老的一日。如果今日出事的是那人……秋如玉不敢再想,她正要說話,卻見眼前的吳奇神色古怪:“怎麼了?”
吳奇怔怔四顧。
剛才有一道聲音,突如其然地響在了自己的腦中。
他是永珍島弟子,縱然身份不高,也比旁人多了幾分見識——這是大能者的感知傳音!吳奇這輩子還沒見過什麼大能,更何況是親自在他的腦海中傳音?其中蘊含著的威壓,讓他訥訥重複著傳音,無法抵抗:“秋長老或許還不知道,這華師弟乃是……乃是留香公子的族弟。”
秋如玉一皺眉:“別提那華留香。”
“長老?”
“哼,你們方方才來,沒看見五日前的藥城之事。那華留香,根本就是個別有用心之輩。”
“這怎麼可能?”眾弟子大驚。
秋如玉被這些突如其來之事,攪的頭都大了。當下簡單兩句把那日的事一說。弟子們全部沉默了下來,不可置信。唯有那吳奇,鬼使神差地繼續重複著腦中傳音:“秋長老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
“是啊,留香公子在我永珍島這麼多年,除了性情不羈些外,何來不軌之舉?依照長老所說,那日留香公子在男香樓裡,也的確符合他的行事作風。留香公子不是一直喊著被冤枉麼,怎麼後來又忽然改了口,說什麼‘死也不說’呢?”
“說下去。”
“有沒有可能,是大能者以感知……”
秋如玉臉色一變:“大能者,大能者……”她呢喃半天,猶如醍醐灌頂:“柳宗老祖!”
玄尊之上,可稱之為大能者,具有問鼎神階的莫大能力!大能者的感知傳音中蘊含著威壓,對於被傳音的人效果視那人修為而定。比方說,對於吳奇,那大能者讓他鬼使神差地複述出來,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可若換了華留香,本身已是玄皇,受到的影響自然微乎其微。不過,若讓他說出那簡單的四個字,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而這樣的大能,當日只有柳宗老祖一個!
秋如玉被這一說法完全震住,她不自覺的在原地踱起了步子。
“柳宗為何要這麼做?幫那喬青麼,是了,老祖的徒弟忘塵和喬青關係匪淺。這些日子以來,那喬青和柳宗之間,也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親近。如此一來,之前那雪崩,反倒讓人值得推敲了……”
“沒參與其中的只有三個宗門,鳴鳳,柳宗,姑蘇。姑蘇宗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