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比咱們想的更堅強,母妃不要太擔心了。”
康王妃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看著黑沉沉的宮殿輕聲道:“我是覺著,真難。”物傷其類。康王妃想起了自己的將來,便是僥倖渡過這難關。跟隨康王走向最高點,成了這含章殿的主人,她會否有朝一日落到這個地步?
許櫻哥心有所悟,柔聲勸道:“人和人是不同的。”
康王妃不過落寞片刻便又恢復了自然,沉穩地往前行去:“把今日的事情爛在肚子裡吧。回去收拾收拾,明日跟著你父王出宮。”
含章殿內,朱後將一枝珠釵插上髮髻。攬鏡自照片刻,突地嘔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噴上銅鏡。猶如濺開了一朵妖豔的血花。紅素姑姑悲憤欲絕:“娘娘!”
朱後冷靜地取了帕子擦去血跡,淡淡地道:“重新補妝,換衣,薰香。我總不能讓我女兒、兒子、孫子平白做了魚肉!”她的眼睛分外明亮,人也比平日精神了許多,紅素姑姑與馬福來看著,卻是同時打了個寒顫。
芙蓉宮中。後殿一間偏室內不曾點燈,淡淡的月色透過鏤花窗欞在地上投下無數剪影,牡丹、百合次第開放。本不該滯留宮中的福王妃斜躺在窗下的美人榻上閉目沉思,一張美麗得不像話的臉被月色照成半透明的玉色,正彷彿是一尊玉石雕成的美人相。
羅昭容立在門前陰影裡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兒媳,面上陰晴不定,一雙手又將帕子揉了又揉。
福王妃慵懶地翻了個身,睜眼看向羅昭容所立的方向,沙啞著嗓子低聲道:“夜已深了,母妃還不睡?”
羅昭容從陰影裡走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福王妃,淡淡地道:“許櫻哥逃回了含章殿,長樂親自前往太極殿去請聖上,聖上此刻已是動身前往太極殿了。”
福王妃嬌媚地笑道:“大事可成了。”
羅昭容冷哼一聲:“恐怕高興得太早了吧。聖上這回見了皇后只怕立即就要心軟,一旦詔書下來,還有什麼意思?”她入宮多年,從沒有人能別過朱後去。朱後此生最難越過的一道坎便是康王的立儲問題,但這不是誰給的難題,問題出在老皇帝身上,不然便是無敵。
福王妃將玉蘭花似的手舉起來對著月光仔細端詳,輕聲道:“不會的。聖上已知今日偷窺硬闖之人是許櫻哥,且還給逃掉了,心中自是又羞又惱,對著皇后慚愧不及,對著兒子兒媳卻未必。便是真要給也不會這時候給,不然豈不是成了變相的討好伏低,告訴兒子他錯了?”
羅昭容厭惡極了她那孤芳自賞的模樣,淡淡地道:“但願如你所言。”
福王妃瞥了她一眼,唇角浮起一絲淡得幾乎看不見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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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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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宮偏殿內佛龕下,本該病臥在床的劉昭儀此刻正跪在蒲團上對佛虔心祈禱,香菸繚繞中,她看上去慈眉善目,一片寬和,好似是尋常人家最慈祥的祖母。王七娘靜立在一旁,皺著眉頭注視著劉昭儀的背影,眼裡滿是厭惡與不耐煩。
劉昭儀虔誠地拜了幾拜,將手伸出一隻準備起身,宮女正要上前去扶,王七娘已然收了神色,翩然上前恭敬俯身扶起劉昭儀,語氣輕柔地道:“娘娘慢些。”
劉昭儀滿意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是懂事多了。王老將軍家雖是將門,養出的女兒卻比所謂書香門第養出的女兒知禮識趣得多。”
王七娘敷衍地一笑:“娘娘過獎了。都是娘娘教導得好。”
“你這樣不驕不躁,不嫌我老太婆多事很好。”劉昭儀狀似不經意地道:“聽說你和你六姐關係不太好?畢竟是親姐妹,怎能因為一點小事就生分了?閒暇之時你還當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