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你的李治哥哥醫好了。”馮琳一笑道:“姐姐你也學得伶牙俐齒了。”忽然想起了楊柳青,不禁又格格亂笑,馮瑛道:“你怎麼這樣歡喜笑啊?”馮琳問道:“你們在路上有沒有碰到一個光頭的女人,不是尼姑,只是頭頂中間沒有頭髮的。”馮瑛莫名其妙,道:“我和李治上山先見了媽,媽說你在這裡瞭望,所以我們找來,那裡會見這樣的怪女人?”
馮琳道:“啊,原來你們見過媽了。你們從那邊上山,怪不得碰不著她了。”馮瑛道:“你的悶葫蘆裡賣什麼藥,她是誰呀?”馮琳笑道:“姐姐,我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如何謝我?”馮瑛道:“你說說看,到底是幫了什麼忙?”馮琳將氣走楊柳青之事說出,一面說一面笑,忽見姐姐面色大變,馮琳吃了一驚,不敢再笑,問道:“難道我又做錯了事嗎?”馮瑛嘆口氣道:“妹妹,你也太淘氣了,這麼一來,可要糟啦!”
正是:
小女兒家不解事,飛刀削髮惹麻煩。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正文 第四十一回 噩耗傳來 懸頭驚俠女 奇人忽現 鐵掌敗妖僧
馮琳愕然不知所以,李治道:“阿琳,你做事只圖一時痛快,可不想想那楊柳青的父親曾是唐大哥的恩師。俗語說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怎麼一動手就用飛刀削掉了人家的頭髮。這一來,事情可不更麻煩嗎?”馮琳氣道:“有什麼麻煩,是我結的粱子,待我去解開便是。”馮瑛忙道:“妹妹,你可別再生事了。”馮琳不再言語,暗中卻又盤算主意。
馮瑛嘆口氣道:“咱們先回去吧。”正說話間,忽見西南角天邊突然升起一朵焰火,接著又是幾朵。馮琳道:“咦,這是韓重山的蛇焰箭,他又和誰交上手了?”話猶未了,忽又聽得“嗚嗚”的響箭之聲,隨著天風隱隱傳來,一長二短,響了兩次。李冶凝神細聽,道:“不好,這是甘大俠呼援的訊號,我在杭州聽過。”馮琳遙望火焰升處,道:“就在外面那一座山峰,看來不遠。”李治在天山長大,對山路素所熟悉,望了一下,笑道:“看來不遠,走起來可得半天?”馮瑛道:“既然是甘大俠的呼援訊號,咱們理應去看看。”
呂四娘那日與馮瑛分手,分道求醫,到八達嶺東面的康莊,求見廢園老人的好友陳畫師,那畫師一派名士派頭,竹門半掩,在裡面飲酒作畫。呂四娘敲門敲了好一會子,但見他在裡面的竹林下飲一口酒畫兩筆畫,聚精會神,好像不知門外有人似的。
呂四娘悄悄的推開竹門,走進園中,抬頭一望,不覺呆了。那陳畫師畫的正是她祖父呂留良的肖像,畫中呂留良端坐執著《春秋》雙目炯炯有神,旁邊侍立二人,一個是嚴洪逵,一個是沈在寬。沈在寬的像尚未畫好,但從著墨的輪廊已分辨出來。
呂四娘咳了一聲,那畫師竟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仍然在聚精會神作畫。呂四娘一皺眉頭,大聲說道:“喂,你畫得不像呵!”
那畫師猶如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似的,跳將起來,睜眼說道:“你是誰?我畫的有哪點不像?”
呂四娘微微笑道:“你先告訴我,廢園老人現在何處?我再告訴你哪點畫得不像。”呂四娘已摸到他藝人乖僻的脾性,因此也就不以普通的客套說話和他交談。
那畫師又瞪了她一眼,道:“我也正要找廢園老人呢,你找他做什麼?”呂四娘笑道:“自然是找他治病了,還用說嗎?”
那畫師道:“治一個人的病有什麼緊要?而且他也不肯隨便醫人。”呂四娘道:“他是一代名醫,若然碰到疑難怪症,就如你碰到絕妙山水一樣,豈肯不施展身手。”那畫師哈哈一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廢園老人若碰到疑難雜症,那的確是你不請他也要去的。你說的是什麼病症,是麻瘋嗎?”
呂四娘不覺一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