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雨水大概都給她哭光了。”師孃說完,轉身便走。
“明明就是放心不下,幹嘛這樣。”隨風忍不住咕噥。
待她完成打坐、練功等例行功課,又在師父的監督下,獨自操縱運用了法力,讓山間靈氣執行,保持流動——也就是凡人所能感受到的“風行”之後,一天才算結束。
初入夜的山間清涼適意,很適合閒晃散心,不過隨風今日無心多逗留,她急著趕回山洞看應雨。
小小人兒蜷縮在石床上,蒙在被子裡,就像隨風早上離開時的姿勢。看樣子,小師妹今天一整天都沒起床,也沒動過。
隨風走過去,在床沿坐下。她嘆了口氣。
“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別跟陌生人打交道!”伸手輕拍那蜷在被子裡的師妹。“你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師父師孃會這樣……”
說到這裡,隨風突然覺得古怪。
照理說,她這個愛哭又膽小的師妹,被師父師孃罵了以後,應該委屈得半死,不賴著師姐又哭又說好半天才怪。
這次被罰得這麼重,反應卻如此平靜,只是窩在被子裡睡覺?
太反常了。
“應雨,你沒事吧?”隨風想把師妹叫醒,手勁加大了幾分,但拍下去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應雨,反而像——
“嚇!”被子一掀,饒是膽大包天的隨風都給驚得猛站起來,倒抽一口冷氣。
她隨即摀住嘴,以免自己叫出聲來。
被子裡哪裡有應雨!只是塊冰冷的大石頭!
應雨,早不知道上哪去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隨風跌坐在地上,玉手發顫。
事實上,她全身都在發顫,抖得很厲害,連腰間繫的小鈴都開始作響。
隨風立刻握住石鈴。她不能引來師父師孃,否則要是讓他們發現應雨不見了,這……這後果可不堪設想!
心亂如麻之際,她迅速決定,立刻去山間找找。
也許應雨只是心情不好,在外面晃盪散心吧?
雪白身影在林間安靜穿梭,皎潔月光下,隨風避開了師父師孃住的松林,從居住的石洞開始找起。
每個她們練功的場所、休憩的小樹林、各官道便道,甚至是山腰的無名破廟、受罰的桃樹林……
然而,繞遍了整座景郕山,甚至連後山的小瀑布都去看過了,依然沒有應雨的身影。
“不會是跑下山去了吧?”隨風攀在山頂的大松樹上,遙望山下凡人塵氣喧騰的城裡方向。
一雙秀眉鎖得緊緊,清麗瓜子臉上滿滿的煩憂神色。
正焦灼,突然望見一抹青色迅速閃過,正往山上的方向而來,一眨眼的工夫,便從山腳來到無名廟前。
到這一刻,隨風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她隨即放開手,輕盈地從樹上落下,提氣前行,與神色慌張的應雨同時回到石洞門口。
“應雨。”她輕聲喚。
應雨嚇得猛然一震!
“我……我……”她大眼裡盡是惶然,倒退了好幾步,站在房間角落,結巴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到哪裡去了?”隨風擔了一晚的心終於可以放下,疑問與不解隨即排山倒海而來,她痛心責問:“你才剛給罰過,為什麼又偷跑下山?”
“他……他說我……我愈看愈眼熟……”應雨小臉慘白,聲音顫抖,雙手不停扭著自己的淡青色衣帶。“還問我是怎、怎麼來到山上的。師姐,他、他還說……”
應雨的稚嫩嗓音已經抖得語不成句。
“‘他'是誰?還說了什麼?!”隨風厲聲問。
被師姐的嚴厲嚇到,應雨索性蹲下,縮在角落,緊緊抱著自己,猛搖頭。
“應雨!”隨風又氣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