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不在、齊時也不在的話,你千萬不要隨便跑進來,要不然發生什麼事,叫天天不應的,像這樣吃了虧給人拿住了,怎麼辦?”凌旭見她沒響應,以為她知道錯了,便繼續:“我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你這樣不合作,讓人提心吊膽的,我什麼事都不用做了。拜託,別這樣讓人擔心成不成?”
念念念!就會念!
這話聽得不順耳,隨風還是不理他,只是故意轉頭,瞪著角落的大青瓷花瓶。
“你會擔心,人家就不會麼?”半晌,才恨恨地咕噥了一句。
一聽這話,雖然有點沒頭沒腦,但凌旭提了一整晚的心,總算落實了。四肢百骸像是給暖洋洋的熱湯泡過,舒服熨貼。
他笑笑,走回原來坐的酸枝圈椅坐下。
偷眼看他又回覆到那似笑非笑的可恨表情,俊眸灼灼直盯著她,隨風又是一陣臊熱上臉。她很快瞄他一眼。“你笑什麼?”
“你擔心我,還是擔心那個花瓶?”凌旭揚揚下巴,臉上可恨的微笑更深了。
“我擔心花瓶幹什麼?”隨風果然上鉤,轉頭瞪他。
“不擔心花瓶,幹嘛一直看著它,不看看我?”凌旭逗她。
隨風拒絕跟這種惡劣的人說話。她一手撐著下巴,繼續瞪住那個無辜的花瓶。
凌旭卻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烏亮的髮絲。
剛剛看到隨風無助地被箝制住、毫無還手能力的模樣,讓他幾乎破膽。他不記得自己何時曾經這麼恐懼過。
一直到現在,回想剛踏進跨院時所看到的那一幕,他還是覺得心口隱隱作疼。但眼前這個姑娘似乎毫無所覺……
他溫和的動作讓她微微一縮,白玉雕就似的耳朵全紅透了。
“我是認真的,你甭瞎操心。我可不像你的小師妹,沒辦法自己照顧自己。”他低低說著:“你只要管好你自己,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是嫌我給你添麻煩了?!”忿忿的一眼瞪過來。
要不是在意,哪來的麻煩!凌旭微笑,不回答。
“那好!你跟我說清楚,薛承先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三番兩次對我跟應雨不利?”隨風質問。“你別推託說不知道!之前你查了那麼多資料,上次也說今晚去接的密令會跟薛師爺有關。說清楚了,讓我心裡有個底,我會自己管束自己,保證不再給你找麻煩,這樣總行了吧?”
“我不是嫌你麻煩。”凌旭簡單地回答。他收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說:“薛師爺是個要緊人物的兒子,和景郕山有些淵源。你別衝動,交給我處理就行。”
雖然三番兩次被凌旭所救,隨風還是有些不甘願。她嬌哼一聲。“你行麼?他是會耍陰的,還會作法,你呢?你會什麼?”
凌旭簡直想苦笑。這話不是他以前說給隨風聽的嗎?怎麼現在風水輪流轉,報應就全回自己身上了。
“是,我會的不多。姑娘你行,所以才會被人拿住了綁在桃樹上,差點狗血淋頭。”
隨風一聽,正待發作,拍桌想站起來,卻被溫厚又異常有力的大掌給壓住肩,重新坐了回去。
“別鬧,乖乖坐一會兒成不成?”凌旭還是那樣悠然笑說。
他按住纖肩的手正要移回她背後、貪戀那滑潤烏絲的觸感時,秀髮被他順勢微微撩開……
“咦?”凌旭臉色一變,詫異地坐正了,往前探身,好象看到什麼奇異的物事似的。
“怎麼了?”
眼看身旁偉岸男子靠得那麼近,又撥動她頭髮,定定凝視她後頸,隨風燒紅了臉,又羞又氣地一掌拍掉凌旭的手。“你……幹什麼啦!”
凌旭絲毫沒有輕薄之色,相反地,他的濃眉緊鎖,仔細研究著。
上次以為是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