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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2 / 5)

幾分。

好說歹說,他就是不為所動,略坐了片刻,被氣味重得受不了,走人了,他的耐心是悠閒地,恰如是有限的,恰如歐陽當日說:“你娘還有用,她不會有事。”我們具備他想要的能耐,他暫且不會動我們,但京城的情況說不準,阿白不是說過嗎,皇帝大概是被靜妃下毒,命恐不久矣,若他駕崩了,那個小孩繼位,靜妃的母的就達到了,我們一家三口就都會被砍頭滅口。

所以,屬於我的時間很少,並且隨時生變。我焦灼得坐立不安,還怕影響爹孃,硬生生地靠牆一坐,背起那些讓我頭昏腦漲的咒語。爹爹說,練攝心術的人,最講究一個眼明心淨,這便是當初歐陽不肯告訴我數鴿子的目的了,他擔心我帶了壓力區做事,會不堪負荷。其苦心我到如今才體會,卻是在此地此境。

我真搞不懂靜妃,想讓兒子登基,只需害死他老子,就這麼簡單,何必要這般迂迴,把樂家三人和整個越家莊都拖進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記完當日的咒語就在爹孃身上試驗,但收效甚微。

長久以來,攝心術都只作為異域神功流傳於世人的傳說,真正能學會這項技能的人少之又少,二期它絕不是祖傳秘方,我爹是能讓,不代表我也是,我做飯時被稱讚過的,但咒語學到第三天,連青姑都騙不過。

儘管爹爹安慰我說欲速則不達,但瞧著越天雲的臉黑成了鍋底灰,我知道他隨時都想要了我們的命,心下越發急了起來,三天了,這裡是一座囚牢,無人能找來。我的公子呢,他會救我嗎?

只是在夜深時,才敢將他從記憶深處裡撈出來和我共對,相處的片段走馬燈似的迷離而過,我們在湖水上相逢,他留下的小廝帶我躲開追殺,我獨自逃跑,在半途和他重逢,他花大價錢僱了馬車,不讓我受風沙和苦寒……在草原上,他顧念我是姑娘家,託人捎來了月事帶,還備了木桶讓我得以洗個舒服的澡……我抱酒罈去屋頂喝,他急得策馬數百里地找我,在滂沱的雨中迷了方向,摔傷了脖子,差點魂歸天國……

不論怎樣,其實我得承認,他對我很好。

他是越家的女婿,他是阿白的兄弟,這是勢同水火的關係,他會向著誰?

他向著誰,至關重要。越家在暗裡搞出的這堆事,他應也有察覺,否則不會命卒在深夜查訪。我只盼著卒辦事牢靠些,能儘快找著我們,依他的武功,門口那幫人都不是對手,我和吃盡苦頭的爹孃興許還能活到盡情地用金葉子的那一天。

逆來順受的第四天深夜,我聽見了異動。並不是我所期待的兵刃交錯的聲響,相反,它似來自於一個遙遠的彼端。

我寒毛倒豎,坐起身。爹爹也醒了,在黑暗裡找我的手,我和他握緊了,低聲道:“大約是救兵。”

我也不知是從哪裡來的信念,就覺得歐陽輝來救我,他果然就來了,派出的是卒,他從地底下冒出頭,像神話裡的土地神。這間屋子太黑了,我瞧不清他,但他一開口,我就恍然大悟了:“是歐陽叫你來的?”

他只說了一個字:“走。”

我牽著我爹,我爹抱著我娘,跟著卒的腳步,跳下腳下的大坑,卒拉著我們猛跑了一段,這才亮起火摺子。我才看清,地下埋伏著數十人,正朝我們來時的方向跑去,我拉著一個人說:“別去!危險!他們會發現的!”

那個人蒙著面,說話的口音很奇特,像來自某個偏遠地區:“我們得把痕跡掩蓋住,才不會被察覺。”

我爹的身子明顯一僵,我問:“爹爹;你怎麼了?”

爹爹不吭聲,暗中緊了緊我的手,較為渾濁的是我娘,她對形勢不夠明顯,只曉得跟卒道謝:“你真是個好人。”

火光下,卒的面孔很冷峻,那些蒙面人在我們的反方向勞作著,我們一行四人沿著狹長的地道飛快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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