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思?
拿起桌邊放著的一把扇子,在手裡頭輕輕摩挲著,皇上皺眉沉思著什麼,過了會子方道:“研墨。”
柳蔓月忙湊了過去,因著那幾太矮了些,彎腰去磨實是不舒服,便先是跪到地上輕輕磨著,挑眼瞧了瞧,見皇上沒理會自己,只似在沉思著,便直坐在了自己小腿上,又過了會兒,乾脆坐到了地面上。
這亭子裡頭的地板上頭用的乃是上好的黃楊木鋪的,在幾的四周還鋪著層厚厚的西域進貢來的毯子,坐到上頭甚是鬆軟舒服。站了那好半晌,這會兒可算是能坐著了,見皇上那裡沒理會自己,柳蔓月又朝那煙臺裡頭點了幾滴水,再細細磨著。
沒一會兒,墨汁磨得,見皇上提筆起來便書寫著什麼,並未叫自己起來,柳蔓月身上那懶骨頭實是不願意起身再去站著受罪,乾脆老實坐在一旁,只不敢朝那幾上書信檔案瞧去。
不時,那蠅頭小楷細細寫好,皇上拿起輕輕吹乾墨跡,轉頭向她開口道:“一會兒送到……”話說了一半兒,轉過臉兒來卻正跟那雙帶著疑惑的桃花眼對上,後面半句話就又咽了回去。
平素向來是那小珠子伺候的,這會子寫完信件倒是險些忘了。
抬手咳了一聲,皇上挑著眉毛上下打量了柳蔓月一翻,倒叫她坐得愈發不自在起來,臉上帶著假笑,把那梨渦硬擠了出來:“皇上可是嫌茶涼了?妾身給皇上換了去?”
“朕可用不起你,你還是坐著吧……”說擺,又抬手朝邊兒上那榻一指,“柳美人可累得緊了?去那榻上歇息一會子可好?”
那小皇帝眯著眼睛,卻顯是半絲笑意也沒有,柳蔓月忙起了身子,臉上那笑意更甜了三分:“皇上累了這半晌,很該喝口熱茶。”說罷,拿著那涼了的茶盞匆匆去了小爐子邊兒上換過水來。
見她還算識相,皇上輕哼了一聲兒,接過那茶慢慢飲著,又將那書好的帛輕疊了幾疊,放到自己懷中收著。
“一會兒回去後,若是有人來問,便說你跟著朕在那蓮花園兒邊兒上釣了一上午的魚,朕釣了一上午,你便坐了一上午。”
聽了這話,柳蔓月忙垂頭應聲:“是。”
挑眼瞧了瞧她,見她又似那副老實得緊的模樣,不由得輕撇了撇嘴角,小皇帝又曼聲道:“朕平素……早上要麼起得晚些,便是起了也只喜歡在那幾個水邊兒釣魚清淨,或是在聽雨閣裡頭歇著,日後便照著這般每日換著應答便是,以柳美人的聰明才智,細緻處應不必叫朕一一細說了吧。”
柳蔓月又忙應了下來,不禁心下疑惑,莫非他再來此處時便會再叫自己似今日這般伺候?累倒不是累,可就是站得人腳痠……可到底好過日日陪著他在園子裡頭四處禍害著玩要強些個。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猜中的娃們不少捏~來,挨個捏一把臉蛋,調戲之~(^。^)y…~~
☆、第二十章
可是,若太后是叫的那玉簟涼上午陪著他,下午才叫自己過來呢?
心下納悶,柳蔓月倒也未曾問出口來,適才自己那般已是不大像話了,可好歹只是犯犯懶骨頭,若是再多嘴多舌的打聽……她怕她許是還得再跳一回崖也說不定呢。
“坐著吧。”
心裡頭正亂轉著,忽聽著這麼一句,柳蔓月不禁詫異抬頭向皇上瞧去。
皇上斜了她一眼,又打匣子裡頭翻出了封書信瞧著:“怎的?莫非不想坐?”
“想!”柳蔓月立時點頭,見皇上指的是那幾邊的毯子上面兒,忙幾步蹭了過去,笑眯眯的坐到了上頭,隨即舒坦的長出了口氣。
皇上被她這聲兒嘆息引得向她瞧了過去,見她臉上帶著那舒服的笑意,可是比剛才衝著自己假笑要真誠上萬分呢,不禁又皺起了眉頭:“你便累成這般?你這才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