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坐在最上座的章高蟬張大了嘴巴,只感到天旋地轉,身子發軟,差點就要從椅子上滑下去。
看了林羽好一會,他才無力的開口:“林羽,你不是一直講忠孝仁義嗎?武當幫過我們不少,這樣我們一聲不吭的就偷偷的投奔人家了,面上說不過去吧。就算對朋友也不能這麼幹啊。”
林羽卻勃然大怒:“武當怎麼了?!看看他們讓您做的事情?淨些買兇殺人又或者不宣而戰偷襲別人的勾當,而且對我們毫無尊重可言。看看上次,那個碧環無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武當說過什麼了嗎?對她有任何懲戒嗎?不僅讓您,也讓我們崑崙在江湖中名譽掃地!都說咱們是他家的家奴!……”
看到林羽臉紅脖子粗的還要繼續,章高蟬趕緊揮手:“碧環的事情算了,我倒是還挺感激她的,別提了。”
知道章高蟬感激碧環保全他們夫婦感情之恩,林羽嚥了口唾沫,狠狠的從鼻子裡出了口氣,調門再次高了起來:“想咱們當年。和武當平起平坐,互相都以兄弟相稱,他們有難,我們崑崙是一定幫的,那時候我們衰敗了。他們別說拉我們一把,連門都不上了!現在掌門天下無敵,他們就看上了,給幾個臭銅錢然後他們就處處以主子恩人自居了?這是不是忘恩負義無情無義………”
這次是秦明月在對面揮手打斷了林羽:“老林,那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別提這些老黃曆了,江湖就是這樣風水輪流轉。現在我們是什麼就是什麼。是什麼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提以前這些沒個意思。”
“林羽,那你也不管…”章高蟬本來還想談點義氣之類地,但看林羽對武當都破口大罵了,話到口邊也說不出口。只能斜坐那裡氣悶。
“掌門問你話呢,”秦明月斜瞥了章高蟬一眼,替他把話給林羽說了:“咱們崑崙下頭人都巴不得離開武當去自己賺呢。但掌門不一樣,他是武當高明海的女婿,你說說這是不是背信棄義有違禮節,林羽。”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有女子跟隨夫君一家,哪有男子因為妻子效忠的?”林羽站起來衝章高蟬一抱拳:“我林羽生是崑崙的忠臣,死是崑崙的忠魂,眼裡只有掌門您一人而已,武當地事情我不考慮,我也管不到。就我來看,現在如果有機會,我們崑崙謀奪復興是天經地義的,何來背信棄義?我們又不是他家的家奴!現在請掌門定奪!”
話說到這個份上,章高蟬嘆了一口氣,又嘆了一口氣,手下左右兩個大支柱罕見的一致都想幹,就等於了整個崑崙都想幹,他一個人否定還有什麼意義?
他也找不出否定的理由,“我太懶,我不想動,讓妻子難過”這種內心地理由能拿上門派公事的檯面嗎?
他也不能否定,秦明月地意見是有理地:跟著武當,崑崙必將再次失去地盤開始流浪,很可能徹底從江湖中消失,雖然章高蟬真的不認為崑崙對自己有什麼重要的,他就如同一隻山野中漫步的七色麋鹿突然被山民們推上神壇接受膜拜,才恍惚的明白原來自己是山神,這裡地一切都是自己的,但當所有人都在說這是他的崑崙,這是他地門派,他必須對門派和父親祖宗負責,儘管擔負責任遠不如享用下面無償的奉獻那麼美妙,但卻是逃不掉的,他必須負起這個責任來,哪怕是像磨盤一樣被人推著轉。
這一刻,章高蟬甚至想一走了之,自己帶著老婆孩子去武當或者乾脆去隱居好了,但更可悲的是,他不是一個靠賣命賣武維生的普通高手,待著不舒服就留下封書信取了去職銀兩拍拍屁股走了,這個把他塞進磨盤下碾壓的門派卻是屬於他自己的。
哪裡有一家之主拋家出走的道理?
那天地孝道君臣大綱全被自己踐踏一空,這還算是個人嗎?
滿腦子混亂的章高蟬甚至在想:“我身上的胎記是不是真的和走失的少掌門一致,我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