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的聲音越來越近,那是人腳猛力踩踏積水地面的聲音,而在胡不斬聽起來卻如同索命無常吐舌頭聲音一般。
他拐進了個黑暗的巷子口,腿上疼的讓他一屁股坐在了水窪裡。胡不斬伸手在地面上的泥水裡亂摸,終於摸到了一塊鵝蛋大的石頭,掙扎著貼著牆站起來,他手裡死命地攥住那塊石頭。眼睛睜的如同銅鈴一般死死瞪住黑暗的巷口,心裡大叫道:“直娘賊!爺爺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等了好久,不遠處好像傳來一些奇怪地動靜,但在雨聲中卻聽不清楚,胡不斬有些不耐煩了,心道:“天逸要我匯合,不知現在還來得及否?”
就在這時巷口外出來清脆的腳步聲,胡不斬臉上的肌肉倏地拉緊了,他猛地全身靠住了牆,扭過頭去,銅鈴般的眼睛盯著巷口,手裡緊緊攥住了那塊石頭。
一個人撐著油傘。
但在殺手胡不斬眼裡有什麼分別?
身份不明的就是敵人!
兇猛之極,胡不斬咬著牙狠狠的朝那個人頭頂砸去。
油傘飄舞在半空。
而胡不斬卻被傘下的人一下擊倒在地上的泥水裡。
那人沒有武器,卻是赤手搏鬥好手,幾乎是閃電一樣,那人把胡不斬勒在了地上,簡直像勒倒一匹烈馬,胡不斬倒下的時候泥水飛濺。
“嘿嘿。”那人笑了起來:“空手還想和我鬥?近身兩尺之內,我是無敵的!”
胡不斬慢慢曲起泡在水裡的手臂,那手臂盡頭是一塊堅硬的石頭,足以打出敵人的腦漿。
“不要動。”那人又笑了起來,胡不斬只覺有尖銳的東西刺在了脖子一側的面板上,他直覺感到這是又短又尖但是鋒利無比的武器,鋒利地足以輕鬆的劃破自己的喉管。
胡不斬的手臂停止在了泥水裡,但他支咬牙切齒起來。考慮著是不是不管自己死活打碎這個雜碎的腦殼。
他體內有一種難以遏制的衝動想這麼做。
羅天、甄仁才和範德遠是監視王天逸家的人,雨夜中廝殺聲四起,儘管居民沒有被驚醒,但對他們這些武林人而言,卻是聽到了動靜。
武功最好,身份也最高的羅天,自然是三人地指揮,他覺得不對。就領著二人出來了。
中途,羅天讓身份最低的範德遠冒雨去客棧找韋全英看有什麼事,自己卻讓甄仁才帶路,直往聲音的方向前來。
“是他!”蹲在牆角朝外張望的甄仁才猛地縮回頭來,滿面的雨水也遮不住他的興奮,他對身後羅天說完,就抽出了長劍,又伸頭出去朝土地廟方向觀察著,渾身都顫抖著。
顫抖是因為甄仁才興奮。
對青城人而言。只要殺了王天逸,就能名利雙收,無名無勢的小弟子又怎能不欣喜若狂。
對大多數江湖人而言,王天逸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一堆會跑的銀子。
而對武林中低下層戰士而言。殺了他不僅代表了銀子、宅子、媳婦,還代表了功勳、身份地地位。
所以一聽看見了王天逸,羅天馬上眼睛一亮,他一把把蹲在牆角的甄仁才拽開了,自己悄悄伸出半個頭去張望,果然是王天逸!
他正連滾帶爬又繞進了土地廟旁邊的巷子裡,而身後還追著三個師傅。
羅天心裡對天祈禱希望王天逸沿著這條路過來,他嗆啷一聲抽出了長劍。雨水爬過眼珠也顧不得了,一雙眼珠動也不動的死死盯著這條路,手裡的劍被捏地死死的,也致微微的顫抖。
“我……我先看見的……”甄仁才渾身溼透了,他怯怯的站著說道,看著眼前的羅天背靠著他,蹲在自己先蹲的牆角,滿臉的不甘心。
因為這滿是積水地牆角現在就代表著財富和榮譽。
羅天扭過臉恨恨的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