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棉棉在外頭貼著門豎起耳朵,隱約可以聽清,裡面的話,恰好聽見他說這話。
她心中一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她其實已經差不多快猜出裡面兩人的關係,但,沒聽他們親口說出來,她還是不願意想太多。
裡面的談話還在繼續,她想了想,反正已經聽了,那就聽完吧。
慕容夫人聲音越來越弱,她的眼睛已經沒有什麼光芒,每一秒都是強撐著。
「棉棉是個好姑娘,你能和她在一起,很好……我知道你心裡是恨我的,可當初我也是……」
慕容眠臉上閃過不耐:「行了,你不用跟我說你當初有多痛苦,這跟我沒關係,你也不用拿你快死了來威脅我,說什麼讓我原諒你,更不用說什麼,你最後的願望是什麼,你心裡想的什麼,我都清楚,你不過是想在臨死前讓透過我的口讓你心裡的愧疚消失,你也只是想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死,可是……憑什麼?」
慕容夫人嘴唇抖動,她看著慕容眠冷漠的臉,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她喉嚨裡像是堵著石頭,哽咽道:「我……我一直都想彌補的,我真的想補償你……」
「謝謝,不過,不需要,哦,還有,我們之間的事,我不希望除了我們之外其他人知道,畢竟,這不是多光彩的過去。」慕容眠冷著臉,說出的話,半點都不客氣。
他原本冷漠如一塊石頭,但是現在,卻開始有些變得急躁了。
慕容夫人伸出手:「我……我……」
慕容眠打斷他:「慕容家你想給誰,如果沒有人選,等你死後,我就捐了去做慈善。」
「韶光……韶光……」
慕容眠突然冷喝一聲:「夠了,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這個名字已經死了,現在叫慕容眠不是嗎?你可真是個好母親,哪怕是你兒子死了,你都要讓他的臉,他的名字,繼續活下去,回頭等你死了到地下見到他,你們繼續母慈子孝,多好啊,放心,我會把你們藏在一起的。」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陰鷙猙獰,他的話,也格外的犀利,甚至非常尖刻的。
慕容夫人一愣,儀器上她的心跳突然快速跳了兩下。
她望著突然發怒的慕容眠,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原來她讓他恨的不止一件事。
「你是不是……是不是……恨我,當初,當初……把……」
慕容眠一臉厭煩:「算了,你不用說,我也懶得聽,你死後,我會給你安排一個風光的葬禮,會把你和慕容志宏合葬,你安心走吧。」
慕容眠說著便轉身要走。
慕容夫人掙扎著搖起來,她哭道:「蘭迪,我不是隻想救他,我不是將你當成一個備胎,我不是隻為他一個人著想……我只想,你們兄弟兩個,不管是誰,只要能活一個,哪怕活一個,也好啊……」慕容夫人說著說著,便沒有了聲音,倒在床上,虛弱的發不出聲音來。
季棉棉在門外聽到這番話,心頭一顫,之前的猜測,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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