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開始燒灼。
韓朗盡力控制情緒不能爆發,開始屏息凝神,手上還是寫著那三個字:死華容。
而不同的是,他每寫三次,會吸次氣;每寫十次,會敲幾下棺材板。
當然,冷汗依舊如瀑。
梅雨天就是說不準,天說變就變,雨一會子歇,一會子落。
下猛了好一會後,倏然消停了。
華容硬撐起那份清醒,繼續埋首開挖,比盜墓掘墳的行家還要勤奮。
撐不住的卻是流雲,一頭倒下,陷進泥地。
華容忙過去扶起,拍他沾泥的臉。
流雲好容易轉過神,勉強笑笑,正要張嘴,卻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華容皺眉,顯然也聽見了。
這聲音悶小,還一陣隔一陣的,但相當有規律。
流雲與華容,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唯一的希望。
抖擻精神,繼續挖,目標一致。只是挖到一半,聲音不再繼續了。流雲吸氣,拋開鐵鍬,雙手齊扒。
華容倒僵硬了會,雙目灼灼,堅定地翻鍬,繼續挖著,一滴水順著他的臉滴落下來,直直地沒入土中。
不是汗珠,就是雨點。
棺材大開的時候,華容居然有點虛脫,手發軟,呼吸粗重。
韓朗仰面平躺著,直挺挺的。濕透的頭髮緊緊貼著他的前額,夜裡看不真切面色,但華容手指在他鼻下一探,已經沒了氣,於是連忙試摸他的體溫。
&ldo;該沒事的。&rdo;華容喃喃後又抿起了唇,盯著棺材,出手點穴,掐人推打,內力十足地搶救。
不到片刻,韓朗發出一陣猛咳,空打了幾個噁心,倏地睜開了雙眸,僵直沒焦點的眼神,恍忽了許久。
&ldo;王爺醒了?&rdo;華容笑笑,擦汗。流雲癱坐在地,眼裡泛潮。
韓朗明顯對這聲音有感覺,空睜著眼,卻無措,根本不知往那裡瞧,甚至想用鼻子去嗅人味。
華容伸出手,給了他指引。韓朗終於悶聲,軟搭在華容肩膀上,冰涼的唇感觸到華容的經脈搏動。
&ldo;咚咚。&rdo;心跳相當有力。
&ldo;你……是誰?&rdo;韓朗吃力並遲疑問。
&ldo;我是華容。不是皇帝,不是楚陌,是華容,你一定要記得,是華容。&rdo;華容一字一句道。
韓朗貪婪地吸吐了好幾口氣,咽喉生疼,只能斷斷續續地問,&ldo;華容?&rdo;
&ldo;是。&rdo;
&ldo;為什麼……會,是,你?&rdo;
華容不答問題,只笑道,&ldo;我就指望王爺重掌朝綱,將來能給我封疆呢。&rdo;
韓郎喉嚨終於不刺疼了,體內潮起層層熱腥,勉強勾起笑容,&ldo;華容,那是送……&rdo;
最後的&ldo;死&rdo;字沒說出,一口血已經噴射而出。
流雲已經累得沒力氣說話,空睜大眼,對著華容。
華容將韓朗放下,翻開他緊闔的眼皮,又檢查了他的四肢和脈相。
本來深黑的眼眸這時蒙著層詭異的霧色,四肢震顫,最要命的是呼吸也有衰竭症狀。
看來汞汽已經透進血脈,正隨血脈遊走,很快就會傷及所有的臟器。
華容的眉蹙得緊了,扶頭遲疑一會,這才將韓朗身子放平,吩咐流雲:&ldo;王爺中汞毒已深,看來要換血;你照看好華貴,我來。&rdo;
陵園外,嘈雜地聲音起,明顯追兵已經趕到了。不過,流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