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只要睡著,就會做惡夢;意外的,是那個男人不在床邊那張椅子上,他也沒有因為她再次逃跑,就將她綁起來。
有那麼一瞬,她以為他也是惡夢中的一部分,但她的包包就在床頭櫃上,第二次逃跑,她也沒有拿走它,甚至沒費事去檢視,她當時只想著快點離開。
她按開了桌燈,昏黃的燈光照亮小小的房間。
牆上的鐘,顯示現在已經半夜。
緩和了下呼吸,她抹去額角冷汗,這才坐起身,將包包拉到眼前開啟來檢視。
這是她的羊皮包包沒錯,只是裡面的東西,活像遭遇了龍捲風侵襲狂掃過一遍,所有的物品,都不在原來應該在的位置,它們全部攪和成一團。
看來,他搜過了她的東西。
這也不是意外,他要是不搜,她才會覺得奇怪。
“你為什麼隨身帶著榔頭?”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幾乎近在耳邊,她嚇了一跳,猛然回身,只看見他一張俊臉就近在眼前。
男人側躺在床上,露在床被外的上半身裸露著,他曲起強壯的手臂撐著臉,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問完那個問題,還像只大懶貓一樣,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
她抽了口氣,因為太過吃驚,差點往後跌下床去。
他長臂一伸,飛快抓住了她,將她拉了回來,“嘿,小心點,我可不想你又撞到腦袋。”
包包沒有被拯救到,它砰的掉到了地板上,而她卻因為反作用力,被帶進他懷中,差點一頭撞上他赤裸的胸膛,她緊急伸手抵住,瞠目結舌的抬首瞪著他,喘著氣質問:“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睡覺啊。”他眼也不眨,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道:“之前你昏倒了,我把你抱回來,找了醫生來替你看診,他說你只是太累又受到驚嚇,所以才昏過去,應該沒什麼大礙,要我先觀察一個晚上,若是有嘔吐或發燒其它不適的跡象再送大醫院急診,然後那醫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得觀察你,這房間又只有一張床,我不睡這睡哪?”
她愣住,小嘴微張,卻想不出任何反駁。
他鬆開抓住她的手,又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搔了搔腦袋,瞧著她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他的胸膛很溫暖,心跳沉而穩,一次又一次搔著她的手心。
“榔頭。”他好笑的看著她。
不知怎,有些心虛,她飛快收回抵在他胸膛上的手。
對於她的逃跑,他看起來沒有很生氣。
有的,依然只是笑容,和好奇。
她鎮定了心神,讓自己重新在床上坐好,離他稍微遠一點,清了下喉嚨道:“我在法蘭克福的小旅館被人追,後門被上鎖了,榔頭就在旁邊桌上,我拿它敲壞了鎖,才及時跑了出來。”
“所以你就一直帶著它?”他訝然失笑,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它很好用。”她眼也不眨的回答。
“榔頭確實很好用。”他咯咯笑著同意,繼續以手撐著腦袋瓜,看著她問:“好了,寶貝,既然你沒有嘔吐或發燒,看起來應該沒有腦震盪,咱們來把話說清楚, OK ?”
這一回,她沒有和他爭論。
目前看來,這傢伙似乎並沒有惡意,她不是沒有被人逮到過,太多人覬覦她所曉得的情報、知識和技術,其中有一部分,甚至是很禮遇她的。
可眼前的男人,不像那方人馬。
事實已經證明,他不是那人派出來追殺她的人,否則他不會刻意幫她逃亡,再說他們不會那麼客氣;但是,他也不像那些想要請她回去做客的重要人士。
“你看起來不像打手,也不像走狗。”她盯著他瞧。
“謝謝你的稱讚。”他挑眉,露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