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通房的婢女,喜歡的是女子。而這廣陵王是何等心思精妙之人,該能聽出她話中的含意,從而知難而退吧。
果見那廣陵王長指間的棋子一頓,靜了一瞬後,輕點了點頭,便是淡淡的一笑。
冢宰想這廣陵王應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也並無惱意,頓覺心下如釋重負,玩起那象戲來,便更是添了幾分專注。
以至於她並沒留意,那銀白麵具後的眼眸,悄悄凝著她那在陽光下晶瑩的玉雪面頰。
桃花飄翩,落她肩頭,她抬手輕拂,淺盈一笑,恬淡芳華,他是有一瞬想吻住那絲笑意,輕喚一聲那記憶中的小名兒……
……
“郡王……”,玄靈疾步而來,見了冢宰竟在,便是將話語生生嚥下……
冢宰倒是極識時務,撫袍起身,笑語嫣然,“在下這便告辭了,改日再來陪廣陵王對博!”
卻是暗暗猜度莫不是那皇帝下旨要再度對她動手?
廣陵王畢竟依附那皇帝而生,此前對自己那番互助的進言並無正面表示,他究竟做何思量,其實仍是晦澀不清的。
而自己所做的那雙靴子,機關雖是精妙,但天下之大,神工巧匠何其眾多,拆解其中玄妙,也並非難事。
自己仍是被摁在砧板,就差挨刀挨砍,任人魚肉,今日竟還敢來他宅子,著實膽兒肥得有點過分……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六 晚宴
冢宰回到獨孤府,思度那廣陵王若要再度動手,如今身邊沒有秦將軍保護,留在都城倒確實還沒有跟在那瘟神身邊安全啊?可難道真要跟著那瘟神去那突厥見他岳父?
冢宰坐立不安之時,裴二孃卻是捧來了一捧字畫,道“那叫青陟的小子剛送到府門口的,說是他家郡王送的,你走得急,忘了拿!”
冢宰一看正是那捧桃花莊主的佳作,雖畫是好畫,可此時見著那畫中粉豔的桃花卻覺著是片片血腥所染,頓覺一片刺目,分外頭疼,怕是不用裝病,也要鬱郁成疾了啊。
可忽然一愣,留意每副桃花圖中的桃花樹下竟都有一個梳雙角丫的小女孩,或是在澆花,或是在鬆土,或是靠在樹下打盹,或是抱著個餅吃得正香……
那小女孩畫得極為生動,使那本來極為靜謐恬淡的畫風也多了幾分靈動之氣。
能畫出這般不染塵俗的畫作,冢宰猜度這廣陵王倒真是該有份避世之心的吧,可那畫中的小女孩又是何人?竟引得“桃花莊主”副副都引她入畫……
將畫作一一細賞完畢,日頭已是西落,冢宰這才想起那款待突厥使者的晚宴,雖說看見那瘟神與那突厥至寶親親我我,難免腸胃不適。可身為堂堂百官之首,在突厥來使面前,臉面上的功夫還是得做足了。
穿戴妥當正要出門,秦將軍卻是前來提醒,這等宴會,臣僚們都是會帶上姬妾同往佐酒,若堂堂百官之首的冢宰孤身前往,形單影隻,顯得落魄。勸冢宰不如將春妮帶上,畢竟是凰惜宮中調教而出的,定也不會丟了冢宰顏面。
冢宰明白秦將軍怕她孤身落魄是假,之所以讓她帶上春妮是因著上回翠伶之事而與那皇后姑母撕破了臉面。想讓她藉著帶春妮入宮的契機,而讓那她那姑母覺著這侄子仍是將凰棲宮放在心上,由此緩和姑侄的關係。
冢宰瞥著那一臉肅色的秦將軍,嘆了一聲“將軍可真是用心良苦啊!有話為何不直說?”
秦將軍暗暗一陣忐忑,他也怕是說得過於直白,而讓她疑了他與皇后的關係,可眼下看來反倒有些弄巧成拙了。
可冢宰倒也覺著與那皇后姑母的局面,還是不要更僵為好,做為晚輩就先行退上一步吧。獨孤家如今被刀梗脖頸,如何容得內訌。
便是讓乳孃給春妮打扮一番,帶著這嬌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