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乖巧,“我知你老人家醫術那是出神入化的!”
陰一施山羊鬍子一抖,忙捂緊了隨身的藥囊,從小到大,每回這小傢伙笑得格外討好,必是要從他這裡搜刮走些什麼寶貝,“這回,你又想要什麼啊?”
冢宰挽了老頭兒的胳膊,一臉討好的道“我之所以能拿到那屍蟲母蠱,是因著我跟那廣陵王做了一個交易,我答應能給他一雙重新站起來的雙腿啊!
我當時之所以敢誇這個海口,是想著你老人家醫術高明,燕六那手腳筋都斷了,你都能給接上……呵呵,想來,也定能治好那廣陵王哦!”
哪料老頭兒眼口大張,山羊鬍子都剎時凌亂,道了一聲“小祖宗啊!”
翹著蘭花指狠狠戳了一戳冢宰那光潔的額頭,神色是從未見過的嚴肅,小聲道
“實話跟你講吧,前些年,那廣陵王就派人捉了我老人家,逼著給他治腿。
可他那雙腿,是因著五歲時被他那大哥元漆推下山崖,摔得雙膝骨頭碎裂,成的殘疾……
你以為我老人家真那麼本事,能讓那幼時就摔碎了的骨頭復元?”
這番話說罷,冢宰也剎時驚惶得小臉兒慘白,跺腳道“這下慘了!若是給不了那修羅一雙能站起來的雙腿。那修羅定會恨得將我這失信的小人化為爛泥的!”
陰一施白她一眼,鼻嗤一聲,道“誰讓你這臭丫頭隨口說大話啊?”
“哦,那你就是想看著我死了!我死了,你定是逢賭必輸!”,冢宰癟了嘴便要撒潑……
頓被老頭子唾了一臉,拈著山羊鬍子想了一想,轉臉兒又嘿嘿笑道“其實,我老人家覺著吧,你反正也是個木匠,要不你就給那廣陵王削一副木柺杖得了。
如此一來,他不也能站起來了?你不是也沒算失信於他?”
冢宰攀了老頭兒的肩,愁著小臉兒道“你老人家真是奸滑啊!不過,我也覺著只能是這個主意了!”……
可做副柺杖,真的就能交差了?那廣陵王富可敵國,既便是拿黃金打一柄柺杖,再鑲滿珠翠,那也是拿不出手的啊。
正這般犯著愁,卻瞅見那蘇離如根斜竹般氣息奄奄的倚在那門廊前,竟是鼻青臉腫,極為滑稽。
冢宰剛已聽府中家丁說了,這是因著蘇離來獨孤府通報她去了廣陵王宅的訊息,而被裴二孃揍的,怨他竟是不阻攔,由得“小祖宗”送死。
這登徒子還是很有良心、講義氣的人,冢宰不無豪氣的拍拍他的瘦肩,“真是對不住蘇兄啊!”
蘇離腫著臉包子哼了一聲,垂著眼皮將冢宰上下打量,道“竟是四肢健全,沒少胳膊少腿兒!”
冢宰一本正經的嘆了一聲,道“本冢宰當世小諸葛不是浪得虛名的!”
話雖說得豪氣,可交不出一副像樣的柺杖,怕是要被廣陵王府上下絕命追殺的吧?這般擔憂著,進房門時就險些被那過長的袍角拌倒,幸被蘇離扶穩才免了磕掉門牙的噩運。
要是仙姿風流的冢宰大人少了門牙,那在朝堂上可該是何等說話漏風的風景?
正想對蘇離褒賞兩句,卻見他抽搐著眼角瞅她身上的袍子,一副慘然容色的道“若早知冢宰只需出賣皮相便能安然渡過,蘇某便不必賠著臉皮去求那漢王來救你了!”
“我就知是你多事!”
冢宰想起今晚車輿中,被迫討好那瘟神做下的勾當,此時都還胳膊發酸,雙手顫抖,不過卻忍不得好奇道“你是怎麼求得那個瘟神來救我的?”……
蘇離頓時似有千般委屈,揉著青瘀的額角嘆了口氣,
“我就是把你給我的那兩封遺書拿給他看了。說你真是一心為國為民,說你要是死了,獨孤家的那五萬精銳也必不受控,到時內憂外患,民不聊生……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