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地拾起蹦蹦跳跳的小金魚放入鋼杯內。
明天得再去買個小魚缸了。
第二十一個爆裂物,以今年來算。
第二章
她真的忘了沈敬之這個人。
那年夏天她忙著參加聯考,每天補習由早補到晚,一大堆講義多得足以撐起天花板,地震來時不用怕,左鄰右舍全壓扁了她依然健在。
接著是警校的新生訓練,她從入學第一天和學長姐“切磋”後,自此闖遍各大社團讓人家難堪,舉凡跆拳道、空手道、柔道和劍道,甚至是茶道都被她踢過館,還撈到日後四年有專人泡茶給她喝。
沒辦法,走錯路了嘛!以為有個“道”字就可以進去揍人,所以一踏進古色古香的社團逢人就扁,來自日本的留學生田中一夫就倒黴了,被逼當侍茶小廝。
虧他還是田中會社的小開,每年淨賺千萬美金的有錢少爺,不過是來臺灣體驗警察生活,而他的身份還是武術教練。
於是常若薇第一年過得轟轟烈烈,第二年過得精彩萬分,到了第三年馬馬虎虎,最後一年是意興闌珊,因為沒人敢和她對打,連教官都避得老遠,一看到她就臉色發綠。
因此在不刻意的情況下,她把沈敬之這號人物忘得一乾二淨。
“同學會通告,通緝逃犯一名沈敬之,八月午五是好日子;記:得來參加,否則扁你。”
搶過一份華文報紙,放聲大笑的白虎摟著愛妻,—字一字逐一的大聲念出,邊念邊笑還打嗝,簡直太佩服有人敢不怕死的通緝玄武。
龍門在全世界的黑道中位居龍頭,人人忙著來巴結、奉承,還沒人敢光明正大的挑釁,頂多使點暗招想分點甜頭罷了。
像這般利用報紙點名算是頭一遭,這是下戰書還是真的開同學會,以玄武的沒人緣來說,離開臺灣都十二年了,他相信沒有一個同學會記得他。
不交朋友,不與人往來,活得像忍者龜的男人連他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懷疑“高齡”二十八歲的玄武是處男,因為他身邊從未有雌性生物出現過,包括那隻好吃懶做的烏龜。
瞧!快一個月了都沒翻過身,背朝地的一動也不動,要不是用牙籤戳它會不高興地探出頭一毗,真當它早已駕鶴西歸,想廢物利用拿來卜卦呢!真奇怪它居然不會餓死,龜肉的彈性好得令人想下鍋嚐嚐,看看三杯龜肉和三杯鱉肉有什麼不同,畢竟它們是堂兄弟。
“笑夠了沒,把報紙還我。”
左手向外翻,玄武沒好氣地向他索討看了一半的華文日報。
“別那麼冷淡嘛!好歹問問要不要喝杯茶,遠道而來表示交情夠。”
躲人也方便。
那個女人太囂張了,新婚不久就來挖角,當他死了不成,四大金釵有那麼缺人嗎?風的秦逆蝶和雷的東方味不就已有兩人了。
要是她本事夠就把龍翼的“未成年少女”鳶虹戀勾回來,加上青龍那口子小巧心丫頭,剛好四人悽成一桌,東風碰,西風胡,熟不熱鬧。
“喝茶嗎?”意思是喝完就可以滾蛋。
白虎的妻子噗哧一笑,引來他的抱怨。
“好無情呀!你瞧我老婆都笑我做人失敗。”
“人家哪有,我是太高興你們好朋友聚首,忍不住會心一笑。”
說謊不打草稿的向水心睜著無邪大眼,看來沒什麼心機。
其實她心裡笑得腸子快打麻花結了,這兩人實在不像好朋友,倒有點像一個要送瘟神,一個硬要人家“包庇”。
“老婆,你的會心一笑真是叫為夫的驚訝,怎麼看都像是幸災樂禍。”
沒誠意。
她故作難過的眨眨快落淚的眼。
“你不相信我,認為我是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