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氣話。”
“你又沒去過黃泉,怎麼知道閻王爺不要我了。”她嘆著氣,看著我。
我頭也不回地坐在地下洗著碧瑩的衣服,“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就是見過,你愛信不信。”然後我抬起頭,對她嘻嘻一笑:“其實,你要是真怕糟蹋我們的心意,就趕緊好起來,給宋二哥生個大胖小子,給我添個侄兒不就成了。”
在人販子陳大娘的牛車裡,碧瑩就對宋明磊頗有好感,她果然臉紅了,讓她的病容頻添了幾分豔色,她又羞又惱:“木槿,你這蹄子,你,你,你,又,又來調戲我。我這樣的病癆,那裡配得上宋二哥。”
我戲謔地看著她的惱樣,古人在她這個年齡早已是孩子的娘了,可惜碧瑩這樣的美人,如果不是生病,恐怕早已被園子裡的哪個爺收了房了吧。
我看她羞惱得要摔那人參丸,才收起玩笑,向她告饒,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也傳入小屋:“好熱鬧,今天三妹好些了吧?”一個頎長的少年掀開了厚重的簾子,清秀俊朗的面容出現在面前,說曹操,曹操到了,正是宋明磊,他的頭上還沾著幾點白雪,原來外頭什麼時候下起雪了。
碧瑩臉紅得像火雲,只有我知道這是她這幾年唯一快樂的時光了,我趕緊給宋二哥抖了雪,倒了熱茶,捧起洗衣盆,笑嘻嘻地就往西廂房閃:“宋二哥,煩你照應一下三姐,我去把衣給洗了。”
“都是自家兄妹,何必這麼客氣,木槿,一起來坐吧。”他眼睛明朗如夜空中的天狼星,閃爍著一絲笑意,又似複雜地看著我,可我哪敢壞他們的好事,還是開溜了去。
我捧著衣服走向屋前的小溪,想稱著雪下大以前,趕緊漂了,正要蹲下,一陣疾風擦過我的耳邊,我嚇得跌坐在凍土上,一根扎著紅櫻的金槍插在我的腳跟,還在晃著,顯見力道之大,我的臉閃過一絲疼痛,我一摸,果然流血了。
“木丫頭,我這回又沒有迷路,可又找著你了。”我不及回頭,一米八零的高大黑影擋在我的眼前,他稜角分明,五官堅毅俊美,紅髮也不梳髻,披散於肩頭,眼瞳彷彿葡萄美酒,流光溢彩,他極其得意而興奮地瞪著我,我的心格橙一下,是珏四爺,現在他怎麼這麼容易找到我了。
說到這裡,我需要介紹一下紫棲山莊家主人的子女情況。
原青江將軍,字然之,現升兵部尚書,已育有三子一女。
老大原非清,當今長公主的駙馬都尉,今年二十有二,和二小姐原非煙是他的原配夫人秦氏的孩子,可惜秦氏死於難產。
然後,原將軍扶正了秦氏的陪嫁丫環謝氏,生原非白,白三爺,今年一十七歲。據說原將軍最喜歡的就是這位白三爺,不但六歲能詩,八歲善射,御前獻藝,驚才絕豔。今上御弟靖夏王也曾讚道:真乃龍駒鳳雛也。
可惜在白三爺十歲那年,突然從馬背上掉下來,摔斷了雙腿,從此斷送了白三爺的神童生涯,其母謝氏也一夜之間急怒攻心病故,於是白三爺和他神秘的僕人,傳說中的韓修竹先生,隱居在有溫泉的西楓宛。
那韓修竹先生,原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歲寒三友中的“輕風傲竹”,與幽冥魔教一戰後,他是歲寒三友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一員,俱說武功高深莫測,原將軍對他極其敬重,連現在的原夫人也敬他三分,以他赫赫名聲及江湖地位,卻甘願為一個這樣一個少年做僕從,令人費以所思。
而原將軍接下來又續取京都望族連氏,現在的原夫人,比較不幸的是她至今無所出。
就在連氏進門的第二年,原將軍遠征突厥凱旋歸來時,帶回來一個十歲的男孩,一頭紅髮,哭聲洪亮,稱其為第四子,原非珏,珏四爺,也就是眼前這個極其猖狂的十六歲少年。
傳言珏四爺的親生母親是個波斯舞女,事實上他並不怎麼討原將軍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