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真正的憐憫之心,你既然狠得下心殺我,你的良心必是已被殺戮矇蔽,你以為殺了全天下的貴族真得有用嗎?今天你殺了一個貴族,明天便會有千萬個貴族靠吸食無辜百姓而生出來,這如何殺得盡?便是真殺盡了天下貴族,上樑不正,下樑必歪,軒轅無道,竇氏跋扈,天下百姓仍是在水活之中,既然大亂早成定局,真正能改變這亂世的,唯一可行之計便是早日推翻這腐朽的轅軒氏,重建一個新興清明的政府,早日清洗社會風氣,還百姓一個平安度日,和諧生活的樂園,不再有受苦的齊仲書,齊伯天。”我在心中默唸著,還有最重要的不要再看到錦繡絕望的淚容。
他在那裡,眼神漸漸變得專注起來,而齊伯天的眼中放出希望的光芒來。
我繼續柔聲道:“小放,我不想否認,我幫助原三爺亦是為了我們小五義能安身立命,有些私心,可最重要的一點便是我認為原青江和原非白便是能推翻濁世,救民於水活之中的當世英雄,你想想,以我一介女流,尚能得到三爺的賞識,那以小放和齊大哥的才華如何錯過原三爺的惠眼呢?自古每五百年,必有明主興,我不想說什麼良禽擇木而棲,只是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反這了這可惡的世道,”我看著他的劍漸漸放低了,眼中出現了迷惑,毅然上前一步,他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卻又抬高了利劍,緊張地看著我,我則緊盯著他的眼睛,抬高音量堅定地說道:“索興徹底你的改變命運吧,完完全全地脫離現在的生活,讓那些傷害過你,嘲笑過你的人看看你是如何建功立業,扶助無辜,揚名天下,總勝過亡命天涯,流於盜匪,小放你是聰明人,難道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嗎?”
這一夜,我終於明白了,為何果爾仁和韓修竹對我的早年批註為:機敏狡詐,城府既深,口蜜腹劍了。
我說得唾沫星子亂濺,難為他倒不以為意,我看著他眼中的震憾,那慢慢動搖的殺意,漸漸叢生的對正常生活的希冀,心中竊喜不已,我鼓勵地看著他:“小放,人世沉浮古猶今,誰識英雄是白身?”我自懷中取出一塊木牘,正是小五義的信物,我遞了過去:“小放,我絕不強人所難,你也好好想想,這是我們小五義的信物,若是有一日想好了,便拿著它找我們小五義,你若是覺得這是汙辱,亦可拿著它去西域投奔我大哥于飛燕從軍,先建軍功,驅除靼虜,我們再來把酒言歡。”
我半空中舉著那木牘,一片清明地看著他不再說話了,我們三人在秋風中陷入了黃金般的沉默……
明月下的少年,定定的看著我,思索著,猶豫著,掙扎著,最終,他的劍尖極其緩慢地離開了我咽喉,放了下來,然後謹慎地接過了我的木牘,像後退了一步……
我在心中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笑著對他說:“小放,謝謝你,能相信我。”
他在那裡上下看了我兩眼,忽地又架起了長劍對準了我,我不由一愣:“你果然還和小時候一樣能說會道,不過,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要回這把匕首,斷斷沒有想要對付我大哥?”
切!懷疑論者,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在心中暗嘲一聲,又思忖著,那時齊放不是賣給了一個看似極斯文的讀書人嗎?他究竟經歷了什麼痛楚,才會變得如此不相信人了呢?
我對他一笑,慢慢抬起手,像魔術師作表演一般,瀟灑地向他坦坦手心,翻翻手背,意思是你看過了啊,沒有機關文章啊,他略微疑惑地伸頭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卻緊握手中利劍,齊伯天也是一臉茫然,我挑了挑不怎麼濃的眉毛,然後手臂直直地向右一伸,依然輕笑著看他,卻輕抬右腕,五支小利箭已離弦而出……
我等了許久……
怎麼沒有動靜?我明明感到有東西射出來的!
我得意的笑僵了下來,看著莫名其妙的齊放和齊伯天,秋風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