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身體就已經自己跑出了醫院。
穿著病號服的年糕正要踏出醫院門時一把被人拉住了。
年糕轉頭望去,拉他的人是提著保溫桶剛剛進來的牛嬸。
“幹,乾媽……”
太久沒有說話,他的嗓子有些乾啞。
“你這孩子,傷還沒有好怎麼就跑出來了!”牛嬸急急忙忙的扶住年糕就要把他往醫院裡拉,遭到了年糕的強烈抵抗。
“乾媽,我不能進去,裡面有警察。”年糕小聲說道。
牛嬸的步子停住了,她眼神慌亂的往醫院裡面看了眼,然後緊緊拽著年糕往相反的方向快走了。
走的時候,年糕還把手上戴著藍色項圈摘下來,扔在了地上。
當警察去下一個病房檢視年糕的時候,可不就是人失蹤了。
畢竟死了一個人,而且由於年糕的失蹤,關鍵的人就只有洛河一個了,警察不得更加頻繁地往洛河的病房跑,甚至還派人24小時輪流的盯著。
所以這才有了裴矩覺得這些警察影響洛河休息,強硬的把人帶回去了,只不過,跟屁蟲也帶回來了幾隻就是。
反正屋子大,房間多,裴矩把人安排在最遠的地方,眼不見為淨。
洛河昏迷了三天,醒來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是一個不怎麼熟的人在照顧他。
現在還知道了,對方害怕影響他康復,為了讓他能夠好好休息,還把他挪到了自己家。
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呢?
彷彿一瞬間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失憶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好,只是自己不記得嗎?
誰會把一個不熟悉的人帶回家治療啊喂?洛河如果現在身體能夠動,他恨不得立刻就爬起來跑回家,這也太尷尬了吧。
偏偏裴矩好像都沒有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麼大不了似的,自在的很,尷尬的只有我一個人嗎?
洛河偷偷打量著裴矩,對方除了剛剛解釋的一會兒看了他幾眼,現在又把視線收回到電腦上了。
洛河本來想問警察的事情,自己現在已經醒了,是不是應該跟警察聯絡一下?見他看著電腦,很是專注,不知道是不是在辦公,不太好貿然打擾的樣子,又閉了閉嘴。
算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洛河趴在枕頭上,眼珠子到處亂轉,打量著視線範圍內的房間。
看來看去,那些擺設雖然精美,但是他也看不懂,看著看著就困了。
聽見洛河平穩而有節奏的呼吸聲,裴矩這才偏頭看向他。
青年臉上的傷痕還沒有消散,這裡青一塊,那裡紫一塊,臉上還有被樹枝劃傷的大小不一的印子,眼睛嘴角都腫得嚇人。
這得幸好洛河沒有想起照鏡子看看自己,要不然他真得看到一個豬頭。
裴矩輕輕地嘆了口氣,掏出口袋的平安符,輕悄悄的靠近洛河,掛在他的脖子上了。
然後熟練的拿起床頭櫃的藥水,沾著棉籤輕輕地朝那些青紫的部位擦去。
想他裴少爺什麼時候屈尊降貴替別人擦過藥水?裴矩自己也奇怪,不過他從不受委屈自己的人,既然想幹那就去幹。
比起一開始擦得洛河滿臉都是,到現在他已經熟練的,能非常精確的減少範圍了。
擦著擦著,裴矩看到洛河扇蒲一樣的睫毛,莫名手癢,他放下棉籤,輕輕用手碰了碰。
熟睡中的洛河眼珠打轉,似乎是不舒服,在枕頭上蹭了蹭。
裴矩看著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我莫不是中了什麼邪?居然連他眼睫毛都覺得有趣。”
他掏出手機給這棟房子的管家發了一條簡訊。【人醒了,給他準備點易消化的食物溫著。】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