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立刻又被地上的小蟲子吸引了注意力。
男人徑直帶著洛河進入一樓旁邊搭建的像是一個臨時的房子,走進去了才發現是一個簡陋的廚房。
“就,你一個人?”
洛河剛剛進來前環顧四周,除了這些小孩子確實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
“坐。”
男人拖了把椅子到洛河面前,自己端著小椅子熟練的摘起菜來,隨著他佈滿老繭的手指在韭菜葉子間飛轉,跟變魔術似的,一簇簇黃色的葉片掉了下來。
“快下班了,他們也快回來了。”
“我……你…………”洛河本來也不是怎麼會說話的人,他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害怕不小心說到冒犯別人的話。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就這麼一會兒,韭菜上的黃葉子都已經摘乾淨了,他又換了一把青菜。
“我該怎麼稱呼您呢?”
“你叫我老蔡就好。”
“蔡叔。”洛河望著這簡陋的環境,“你們有多少人?”
“十多個吧,不算這些小孩子,大家都是老年的勞動力。”
按照蔡叔所說的,他們都是些老弱婦孺,從知道是爛尾樓之後,大家追款無望,便相繼搬到了這裡。
以前還有一些小年輕們,有些在家人的幫助下還完了貸款,搬了出去,有些熬不住,離婚的離婚,家破人亡的,跳樓自殺了的,還有些,增增減減,就剩下這些他們這些挪不動的老傢伙們。
看孩子這個事情太費精力,又要看屋子,他的身體相對好些,精力足,大家便讓他守在家裡看著孩子,那些老傢伙們出去賺錢。
洛河知道那些老傢伙是什麼樣子的了,那是一群頭髮花白,面板上爬滿皺紋的爺爺奶奶們,穿著鬆鬆垮垮的寬大老頭老太太衫們,提著麻布袋,一群拾荒回來的老人家。
他們踩著擦黑的夜色回來,望見屋子裡的年輕人一愣,在蔡叔的介紹下,才懵懵的點了點頭。
一個銀髮的老奶奶帶回了一個西瓜,讓大家分著吃,她遞了一片給洛河,沉思了許久,開口道,“小夥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你別怪奶奶不領你的情,你能過上好日子還想著我們這些老傢伙,是個善良的孩子,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不想連累你。”她渾濁的雙眼卻帶著一股堅定的精氣神,望了望周圍的老傢伙們,大家在她的眼神底下,都低下了頭。
“我們也鬧了十多年了,都是些上了黑名單的硬骨頭,這把年紀,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好活,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大把大把的日子,還有光明的前途,別摻和進我們這些老傢伙們的事情。”
“吃完了這塊瓜,便回家去吧。”
然後大家便秒懂了似的,恍惚的看了看洛河,似乎這才弄明白了他的來意,有些人想說什麼。又看了看老奶奶,最後閉嘴了。
他們默契的不聊這個事情,聊今天的收益,聊那裡的活好乾,還有健談的老人拉著洛河談他們的光輝歲月。
他們之中,有的年輕的時候在教書育人,有的是國企下崗,還有的是技術工種,只不過,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做不得了,有退休金的都拿來抵房貸了。
也有些老頭老太太們有孩子,只不過他們不想給孩子們新增負擔,就留在了這裡。
一棟爛尾樓,到底害了多少人!
而且,這還不止一棟啊!
紅嚷嚷的瓜瓤,帶著一股寒意直透心底,涼得驚人,洛河彷彿透過那一張紙蒼老的臉,看到了身後一個個支離破碎,被壓得脊柱都直不起來的家庭。
他拒絕了大家熱情留飯的邀請,洛河在蔡叔煮飯時不經意掃過了幾乎要見底的米缸,他的這一張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