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殺的光麼?”汪文言說到此處,臉上露出堅韌之色。
他的話,嶽肅如何不懂,故意點頭說道:“汪大人所言亦是在理,但此案只涉及法覺,與奉聖夫人、魏公公無關,我總不能胡亂株連吧。”
“法覺之所以敢如此膽大包天,全是因為有所依仗,倘不是有客奉聖保薦,得了敕封聖僧的名頭,焉敢如此不法。”汪文言的嗓門漸漸提了起來。
這事嶽肅當然曉得,只是想看看汪文言葫蘆裡到底想賣什麼藥,說道:“這話倒是不錯,法覺如此橫行,完全是仗著普聖禪師的名頭。可即便是奉聖夫人保舉,也最多落個一時失察,被小人矇蔽的罪名,算不得什麼。總不至於因此治罪吧。”
“大人此言差矣,潭拓寺既是皇封禪院,凡在內苟合之人,皆屬欺君之罪,倘大人上達天聽,朝中不乏直言之士,定當馬首是瞻,助大人一臂之力,將禍國奸佞一網打盡。”汪文言這話再明白不過,其意就是嶽大人您直接上本參客印月和法覺在皇封禪院做那些男盜女娼之事,我們東林黨一定從旁策應,幫你把奸黨一舉消滅。
“原來如此,多謝王大人教誨,如何辦理,本府已經明白了。”嶽肅客氣地點點頭,又閒話兩句,將茶杯舉起。
“那下官這就恭候嶽大人的正義之言了,時候不早,下官告辭。”見嶽肅端茶送客,汪文言主動告辭。嶽肅禮節性地送出花廳,然後讓金蟬送汪文言出衙門。
回到花廳坐定,嶽肅又思量起汪文言剛才的話來,不一會,又有差役進門通傳,說太常寺少卿官應震、中憲大夫吳亮嗣求見。
………【第二十二章 漩渦】………
官應震、吳亮嗣,楚黨領袖,品級雖略遜嶽肅,但號召力與實力遠勝嶽肅。因為品級關係,和同鄉情誼,嶽肅親自出門迎接,畢竟人家吳亮嗣在他剛到朝堂時,是第一個跟他打招呼的人。
嶽肅將二位請到花廳奉茶,分賓主落座,寒暄幾句,嶽肅心知這兩位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十有八九也和剛才的汪文言是為了同一件事情。所以嶽肅也不挑明,不問對方到此有何貴幹,轉撿些沒營養的磕嘮。只等對方先行開口。
果然,在寒暄半天之後,吳亮嗣終於忍不住說道:“聽聞嶽大人今日查封了潭拓寺,並拿了敕封住持普聖禪師,不知這事是真是假?”
“吳大人訊息果然靈通,確有這麼一回事。”嶽肅淡笑地道。
“但不知是為了何事?大人慾將普聖禪師如何判處?”吳亮嗣再次問道。
“淫僧法覺有負聖恩,將千年古剎變成骯髒之地,淫穢之所。其私建暗室機關,搶男霸女、謀財害命、強行化緣、占人田產等事,件件令人髮指。此等惡徒,如不法辦,天理何存,國法何彰?”嶽肅大義凜然地說道。
“大人有此心思,真是國家之福,百姓之福。”吳亮嗣讚揚一聲,隨後話鋒一轉,說道:“但普聖禪師終究是皇上敕封的聖僧,若大人將他問罪,豈不是打了朝廷的臉面,令陛下聖明掃地。不提這個,單說奉聖夫人和聖僧的關係,如果大人辦了法覺,怕是前程堪憂啊。大家都是荊楚之士,所以吳某才來挺醒……”
好呀,看來奉聖夫人和法覺淫僧之間的關係,幾乎朝野上下全都知道,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
“是呀……”嶽肅故意一愣,好似如夢方醒,說道:“吳大人說的對呀,您若不說,我還真未想起此節。但現在人已抓了,寺也封了,案子都審了,供狀皆簽了,想要回頭,怕是已經不能了。”
“大人此言差矣,朝廷體面,比一人榮辱得失重要許多,倘若大人網開一面,只說誤聽刁民之言,錯抓好人,為禪師分辨幾句,駁回訴訟,一切也就完了。朝中有識之士,皆會理解大人的一片苦心,為大人歌功頌德。”這一次,是坐在一旁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