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裡面,經過剛剛的一番激戰,打的是亂七八糟,也就主位和次位那邊的椅子還沒有動。嶽肅和曹化淳分賓主落座,守備大人自然沒有坐的資格,也就是在邊上老實地站著。
落座之後,嶽肅與曹化淳客套兩句,隨後嶽肅才說道:“公公理當在北京才是,怎麼突然跑到湖州了,這千里迢迢的,怎麼連個護衛都不見。”曹化淳到浙江的事,嶽肅知道,這純屬是試探性的明知故問。
曹化淳並不曉得嶽肅已經知道他來浙江的事情,只是笑道:“還不是為了國舅爺的案子,皇上雖然讓大人限期破案,但心中還是擔心,怕大人到了期限,破不了案子。讓咱家到此,也是想讓咱家幫襯著點,在暗中幫忙打聽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刺客的線索。”曹公公當然不能說實話,專揀好聽的來說。
緊跟著,曹化淳話鋒一轉,又道:“咱家這次到大人這裡,實在是有個不情之請。”
“哦?不知公公有什麼事?”嶽肅問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咱家現在孤家寡人,回不去北京,想麻煩大人派人,幫忙送一下。”曹化淳說道。
經他這一說,嶽肅更糊塗了,你現在怎麼還成孤家寡人了,那你來時怎麼來的,不會連人都沒帶吧。“公公,您這好端端的,到底出了什麼事,身邊的護衛……”
“唉……”曹化淳搖頭嘆息一聲,說道:“咱家離京之時,扈從也沒少帶,還都是禁軍中的精銳,足有一百多人呢。只是今天,他們聽說有叛匪鬧事,所以主動請纓,前去剿滅。這一去,就一個也沒回來。”
他的話說的含蓄,當時嶽肅聽的明白,這都是為了救我,剿匪犧牲了。可御馬監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嶽肅仔細一回憶,立時想了起來。他和魏忠賢約定,巳時三刻,派人來援,準時到來的那批有些像東廠番子的黑衣人,應該就是魏忠賢派來的人。可是在黑袍人到來之前,還來了一批人,這批人也相當彪悍,只是不明來歷,現在曹化淳一說,那不用猜了,肯定是御馬監的禁軍高手了。
剿匪的關鍵時刻,曹化淳不顧個人安危,派人前來助陣,這本不是他的義務,而且還是擅自出兵,這是多大的一份人情啊。可以說,要是沒有這一百多號人,可能戰鬥早已結束,自己根本等不到虎子前來救援。
嶽肅感慨地看向曹化淳,拱手說道:“危難之際,曹公援手相助,肅沒齒難忘。回京之事,肅更是義不容辭。”
“大人客氣了,大人以身為餌,為國剿匪,實在我輩之楷模。咱家也不過是效仿大人,為朝廷盡綿薄之力罷了。”曹化淳謙虛地說道。
“公公,此一役,隨同公公前來的御馬監監軍全部覆沒,他們都是忠勇之士,理當表獎,怎奈肅不在京師,難以親自過問。這樣吧,公公可否將他們的姓名報給嶽某,肅一定奏明皇上,重重嘉獎,以慰烈士英靈。”嶽肅說道。
“有大人這句話,估計他們泉下有知,也會瞑目,更加不會有人後悔前來。大人啊,咱家這裡有他們的名冊,這就交給大人……”曹化淳說著,從話中取出一個小冊子。
一看到這個小冊子,嶽肅忽然想起自己撿到的那本,洪森留下的冊子。這本冊子,就揣在洪森的身上,想來定是十分重要,搞不好會是斬龍幫的名冊。曹化淳能夠全力相助,顯然是忠義之人,而且他是太后派來監視自己的,要是將那冊子在他面前開啟,也能顯得自己光明正大,能夠洗脫自己在太后面前的嫌疑。
想到這一層,嶽肅先是不動聲色,讓金蟬從曹化淳手中接過名冊,翻看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爾等都暫且退下,本督和曹公公有事相商。”
肅的護衛答應一聲,全都退下,包括蔣傑也退了一下。那守備更是不敢不識相,是連忙告退。
廳內只剩下嶽肅和曹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