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巖那邊和王登庫關係密切,想來家產已經轉移到那邊了,大戰之時,他會先你一步逃走的,你不必多管。”田生蘭說道。
“那侄兒明白了。”
二人又客氣兩句,田秀告辭離開。
確如田生蘭所說,城內的商戶,在今天就已經開始有向外逃跑的了,可謂是人心惶惶。田秀回到府上,等到夜裡,就將老婆、小妾、孩子和所有的金銀細軟轉移到田記貨行
搬家的時候,有十幾個士兵簇擁著一位二十五六歲,身披鎧甲的青年將軍朝這邊走來。這位將軍複姓司馬,雙名喬禹。司馬喬禹是張家口的遊擊將軍,今晚來田府,是專門找田秀商議軍情的。
一來到田家所在的大街,看到這麼多人搬家,司馬喬禹馬上意識到,這一定是田將軍要將家產轉移,以往韃子破關入城。這等事情,也算是人之常情,尤其是田將軍這樣的,平日裡吃空額、喝兵血猶如家常便飯,張家口明明有守軍一萬五千,他卻只報七千,吃了足足一半還多。家裡的銀子,當然也不能少了。
司馬喬禹知道這些,但平日裡也不說什麼,他清楚的很,張家口的監軍太監收了田秀不少好處,朝廷裡也有大佬為田秀說話,自己如果舉報,那是找死。
親兵和家丁都在忙於搬箱子,司馬喬禹和他的親兵來到門前,他翻身下馬,很快看到一名他認識的親兵頭目,於是面帶微笑地說道:“張合,田將軍在府上嗎?”
“原來是司馬將軍呀,我家將軍在府上。”親兵頭目恭敬地說道。
“我正好有時求見,找個人幫我通傳一聲如何?”司馬喬禹客氣地說道。
“瞧將軍說的,實在太客氣了,我這就讓人進去通傳。”親兵轉過身子,衝著門房大聲喊道:“田老哥,進去幫忙通傳一聲,就說司馬將軍有事情見。”
房答應一聲,進出通傳。
門外的司馬喬禹,現在也沒有什麼事,就和張合閒聊起來,“我說張合呀,你們這忙忙活活的是做什麼呀?好像是要搬家一樣。”
“韃子不是要打來了麼,我家將軍讓家眷到田記貨行避避,這點家當,也一道送去。”張合順口答道。
田秀和田記貨行的關係,在整個張家口也不是什麼秘密,是個人都知道。
“這要是躲,也該搬出城呀,怎麼能搬到田記貨行,一旦韃子破關,城裡的一切,不都得讓人給搶了,田記貨行豈能例外。”司馬喬禹不解地說道。
“我也不知道呀,但我家將軍讓搬,咱們這些當差的,聽命行事就是,哪敢多問。”張合說道。
“唉……”司馬喬禹嘆了口氣,說道:“韃子就要打來了,城裡的官兵、百姓都是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在向外逃,明天逃走的人,估計更多。我今晚來,就是想和將軍商量守禦之策的。”
“司馬將軍,都說韃子離開,自從在大同入關之後,一路燒殺搶掠,都打到了北京城下,嚇得京師裡的官兵,都沒一個敢露面的。現在韃子搶夠了,要從咱們這裡出關,您說咱們能守得住嗎?”張合有些喪氣地說道。
“能不能守得住,都得盡人事、聽天命不是。咱們披堅執銳,受朝廷俸祿,到了這個時候,自然要盡守土之責。”
兩個人正聊著,這個時候,府裡的門房跑了出來,大聲說道:“司馬將軍,我家將軍有請。”
馬喬禹衝著張合點了下頭,說道:“張合,將軍喚我,我這就進去了。”
“將軍請。”張合則連忙拱手。
司馬喬禹為人和藹,在軍中人緣極好,尤其是普通士兵,都喜歡到他帳下聽用。司馬喬禹進入府門,在門房的指引下,來到花廳,田秀正在花廳用茶,看他的樣子,完全沒有大敵將至的感覺,彷彿是勝券在握。
進到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