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
就像是為了自我保護,生生給自己套上了一層冰冷而又灰濛濛的堅硬外殼。
邵律回當初也是花費了足夠長的時間與足夠多的精力,才終於拆掉米久的那層“外殼”,讓米久在他面前重新露出少年人般鮮活生動的模樣。
但邵律回曾經一度很遺憾,遺憾沒能更早遇到米久,沒能更早守護米久。
沒能讓這朵獨屬於他的花,一直都恣意盛開。
後來就發生瞭如同噩夢一般,令邵律回不願再回想分毫的意外,可再後來,他就在某個悲痛至極的深夜沉沉昏睡過去,再醒來,竟就重生到了六年前的現在!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邵律回想要獨自懷揣所有的愛與回憶,重新認識十八歲的米久,重新瞭解自己尚且還很稚嫩的愛人。
沒想到邵律回會忽然講這樣的話,米久愣了半晌,才吶吶“喔”了一聲,他攥著手指囫圇點頭:“好…好的。”
那副侷促模樣,簡直像個忽然被扎破的小氣球。
米久發現,自己根本就招架不住這樣同他講話的邵律回。
這樣彷彿能洞察他心底隱蔽的糾結,卻又悉數包容安撫的邵律回,對於米久而言,簡直有種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亂成毛線團的思緒直到庫裡南駛入地下車庫的瞬間才被倏然清空。
米久慢了半拍回神,發現車已停穩熄火,他急急忙忙解開了安全帶。
正要開門下車,車門卻先一步被從外拉開,邵律回微微彎腰站在車外,一手扶車門一手虛抵在車頂處,溫聲叮囑:“當心碰頭。”
米久再次被這舉動震住。
如果不是地下車庫此時空無一人,他都要懷疑邵律回是在有意做戲了!
偏偏當事人自己好像絲毫不覺得以他堂堂邵總的身份地位,此時像個小助理一樣給米久拉車門等米久下車有分毫不妥。
米久支著兩隻莫名又泛起紅暈的小耳朵,飛快拎著奶茶下了車,跟在邵律回身邊,一路到了這棟樓的19層頂層。
不過略微出乎米久意料的是,他本以為以邵律回的風格,肯定要帶他吃什麼精緻擺盤的那種點菜——
圈裡聚會大多是那樣。
味道當然也不錯,但總歸不大合十八歲小男生的口味。
卻不想在這19層頂樓的位置,裝潢貴氣典雅的環境裡,開的卻是家火鍋店。
還是米久最喜歡的和牛火鍋。
之後接下來的整頓飯,米久就再次享受到了邵律回“做戲”一般的照顧——
從點菜到下菜,邵律回都一直親力親為,不但完美避開了米久不喜歡吃亦或不能吃的菜品,甚至連多種菌菇拼盤裡都能精準選出米久最喜歡的竹蓀,其餘他自己解決。
總之,就是用“無微不至”四個字來形容邵律回的“服務”,都根本不為過。
米久最初還忍不住又小小懷疑了一下,邵律回真的沒有調查過他嗎?
可後來就不懷疑了。
因為能對他口味如此瞭如指掌的,只有他自己,連他爸媽都根本做不到。
所以這是想查也查不到的。
可邵律回就是這樣像奇蹟一樣做到了。
除了神奇而偉大的巧合,米久根本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米久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麼舒心又完全合口味的一頓飯了,尤其是自他家破產以後。
吃飽喝足,米久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整頓飯邵律回都在照顧他,好像自己根本沒好好吃?
頓時不太好意思起來,米久小聲道:“我…我吃好了,您自己再吃些嗎?”
或許是真的不好意思,他問這句話的語氣比平常講話還要更軟一些,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