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資格斷定其他生物的生死。不過立場的對持卻就已然決定了很多事情。
“你是伏地魔嗎?”哈利再次開啟日記本,寫下一個問句,但卻比以往更加牢固地封閉著自己的心神。
“為什麼這麼想?”比以前稍慢,但並不顯得遲疑的回覆,字跡甚至比以往更為優雅。
“‘TomMarvoloRiddle’,‘IamLordVoldemort’”哈利寫下這樣兩行字,“簡單的變換順序不是嗎。”
“既然知道了,”日記本先生說,悠緩的筆跡顯現展示的似乎是並不太滿意卻也不多計較的情緒,“那麼我們可以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談談你的過去,我的未來,我們一共遭遇了兩次,而兩次我都沒能殺死你。”
“我對您的失敗我的成功深感慶幸,伏地魔先生。”哈利寫到,“不過,詳談還是算了,我並不喜歡餵食我的敵人,尤其還是用自己命來喂,再見。”寫完最後一筆,哈利合上了日記本,手指輕輕在封面上敲打著:
兩次。日記本先生知道我僥倖贏了他兩次。謹慎的馬爾福肯定不會往伏地魔的物品上寫東西,也不會亂給別人用,而我也沒有寫過這個,那麼他有其他方法可以知道這件事情?他能‘聽見’外界的對話?不,如果他能,那麼他早就該對我起防備了,那麼,共同點是……伏地魔的失敗?日記本先生能感受到伏地魔的失敗?或者說他能知道在伏地魔先生身上發生的某些甚至所有事情,因為某種聯絡?
哈利摸了摸額上的傷疤:也許他得好好查查這件事了。
“哦,哈利,芙絲蒂娜,”鄧布利多一推開門便看到用他給的口令而自由進入校長室的兩個孩子,“你們在做什麼?”
“跟福克斯商量請它待會兒吐口火。”哈利笑著回答道。
“嗯,就是這個東西嗎,”鄧布利多看著哈利手上的物品,“伏地魔的日記本?”
“是的,校長先生,”哈利點頭,“請過目。”
鄧布利多接過日記本,心下一驚,但目光卻牢牢地盯著哈利:“你的問題,你必須要自己處理的事情,解決了。”
“是的,先生。”哈利在長者的目光下依然帶著淡笑,“很抱歉,讓您擔心了,先生。”
“不,”鄧布利多搖搖頭,“不,我很高興,”他低頭看向手中的日記本,似乎是在跟哈利說,卻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非常高興。”
“那麼,”他突然提高了音量,帶著些微顫意,又含著濃郁的輕快,“讓我來看看,讓我來想想,這到底是什麼吧。你們是想用福克斯的火焰來毀了它是嗎?”
“是的,”哈利看著鄧布利多,“因為保留實在過於危險。即使他真的非常出色,但危險始終是危險。”如果他不是伏地魔,那麼這樣一種危險而出色也許哈利會選擇觀望或遠離,但他是伏地魔,於是救世主便沒有選擇的餘地。
“是的,”手指拂過日記本的一張張紙頁,鄧布利多呢喃,“非常出色,能比他更出色的也許只有……”長者一瞬間露出疲憊,卻又立刻掩飾過去,被姓裡德爾的伏地魔先生困擾多時且依然困擾著的哈利沒有察覺,旁觀著的芙絲蒂娜發現了卻不會說出。
鄧布利多開啟日記本,一頁一頁地翻看,哈利不知道從那些空白的紙頁中能看出什麼,張了張口,又閉上:他不覺得鄧布利多先生會發現不了與日記本交流的方法,只不過很顯然,長者有更安全也更靠近真實的做法。
“多麼令人難以置信的才華啊……”半響,鄧布利多合上日記本,放在桌上,取下眼鏡,揉著鼻樑,閉上的雙眼掩飾著情緒也平息著憂慮。
當他睜開湛藍的雙眼,直直盯住哈利時,打量評估不再委婉柔和,一反常態地直率並坦誠,鋒利並冷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