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才抑住笑聲,悄聲說道:“那就再好不過,你設法盜回老夫的金劍,老夫還你的兵器,另外尚有好處給你。”
皇甫星勃然大怒,道:“原來你昨夜講的都是真話……”
寒潭叟截口道:“真的多,假的少,老夫也拿不準白老兒是否來過,你去碰運氣,果然要死,帶著這把鐵劍也沒有用。”
皇甫星恚怒異常,但知多說無益,無可奈何,猛一頓足,縱身躍起,抓住繩索向上攀去。
他困在潭底將近一月,每日勤練武功,內傷早已痊癒,這時攀繩上升,捷逾猿猴,一會工夫便出了這龐大的深潭。
轉眼一望,四外冷冷清清,一個身形修長的紫袍老者,手執繩端,一人站在潭邊。
這紫袍老者頦下三綹青須,面色晶瑩,恍若美玉,臉上的神情既非冷漠,卻又毫無暖意,令人一見頓起無法接近之感。
皇甫星一瞧這人,立即想到白嘯天身上,口齒一張,欲待動問,但見他臉上的神情,顯然不會答理自己,話到唇邊,不禁縮了回去。
那紫袍老者朝皇甫星略略一望,旋即收挽繩索,繩索挽好,立即轉身走去,皇甫星微微一怔,舉步跟隨在後。
兩人默默行走,出了黃旗界限,轉入一條幽篁小徑,忽見白君儀立在一旁,另有一個相貌清秀、雙目銳利如箭的中年文士,那小靈和一個青衣童子立在兩人身旁。
這幾人肅然靜立,等待紫袍老者與皇甫星走過,始才跟隨在後,皇甫星已確知這紫袍老者,即是當今天下赫赫不可一世的神旗幫主,不覺精神一振、昂首挺胸、豪情萬丈,為生平所未有。
須臾,進入一座蒼松環繞、流泉淙淙、極為雅緻的精舍。
入了小廳,紫袍老者往居中一把古藤交椅坐定,那中年文士及白君儀坐在兩側,皇甫星昂然立在廳中,心頭暗暗忖道:“三個邪魔外道高居上座,我倒像是待宰之囚,哼!若非娘一再叮囑,不許我逞血氣之勇,我真想痛罵一頓,捨命一拼!”
忽聽那紫袍老者道:“皇甫星,你想死還是想活?”
皇甫星微微一怔,暗道:“此人講話,令人聽不出真意。”
他心中在想,口中卻靜靜地道:“在下若是想死,早已死在令嬡的手上。”
紫袍老者兩道神光隱隱的眼神向皇甫星上下一掃,倏地目光一冷,緩緩言道:“我實對你講,我的女兒和那谷世表,他們都沒將你放在眼中。”他語音微頓,重又打量皇甫星一眼,接道:“他們自身庸碌,缺少知人之明,也是難怪的事。”
皇甫星目光一轉,見白君儀玉面飛紅,狀甚窘困,暗暗想道:“這白嘯天講話不留情面,為人行事,想必也是刻薄無情,十分偏激。”轉念下,他將手一拱,淡然道:“多謝老幫主抬愛,眾生碌碌,在下也不例外。”
紫袍老者淡淡一笑,這一笑飄忽之極,眨眼就隱沒不見,只聽他緩緩說道:“唯孝子始能作忠臣,世上真孝子不多,真忠臣更少,我聽說你是一個孝子,生死之際,尚能體諒父母的心意,因而有意對你推心置腹,加以重用,你講一句真話,是否真願投在我的麾下,為我盡忠效力?”
皇甫星道:“在下早已投入神旗幫了。”
紫袍老者略一搖頭,道:“我女兒意氣用事,那個不能當真。”他語音一頓,重又凝目朝皇甫星臉上注視,道:“我也不騙你,你若不竭誠相投,為免後患,我絕不容你活著。”
皇甫星道:“怎樣才算竭誠相投?怎生才能博得老幫主的信任?”
紫袍老者道:“也容易,你講出身世來歷,取來秦白川的首級,我就相信你了!”
皇甫星聞言,臉色頓時一黯,道:“在下懂得,老幫主是不能容留在下了。”他拱手齊額,肅然道:“請老幫主賜予一掌,省